江根生气得胸膛急剧起伏,江春生就是个耙耳朵,在外面硬气,在家里不像个男人,被江母压得死死的。
他心里乱成一锅粥,不相信江春生在大事上拎不清,听一个蛮横泼辣的恶妇的话,把自己亲弟弟扫地出门。
可想到江春生对江母言听计从的样子,心里多少有点没底。
江根生压住火气:大哥回来再说。
谁来都没用,给你们一天时间滚蛋,我明天把锁全换了。江母下了死命令,一双眼睛像刀子,狠狠剜过江根生和胡翠红。
江根生气血攻心,两眼一抹黑,扶着门框才没有跌倒。
他能教训江蜜,但是不敢对江母发火。
胡翠红嘴唇不停地颤抖,忍了又忍,到底没有忍住,破口大骂。
这块地是江家的地,我们二房也有份,你凭啥把我们一家赶出去!胡翠红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江母:我呸!不就是一个破村长,真当自己是土皇帝,搁这儿充霸王!我就不搬走,你们能把我咋样!
想到被江蜜嚯嚯走的一百块钱,她心里呕的要死,现在居然还要把他们赶走。
做梦!
凭这块地是我家的,凭这房子是我家出钱盖的。江春生拎着锄头进院子,一张国字脸显得很严肃:收回自家的房子,还得是个土皇帝才行?
江根生脸色变了变:大哥
江春生抬手打断他的话:你啥也不用说。这些年两家矛盾全都是你家先挑起。以前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惯得你们越来越过火。人的嘴皮子是肉做的,比刀子还锋利,杀人不见血。你们心里念着一点亲情,都不会污蔑蜜蜜,把她往死里逼。
他继续说:妈在世的时候,你一家四口人住在两间房。我一家六口人住在一间二十平的房,全都挤在一张通铺上。她说你没能耐,祖宅那块地留给你一家。叔公看我一家可怜,他把自己的地给我盖房子。
我把房子盖起来,妈带着你一家过来住。她偏心你,我没往心里去,毕竟五根手指都有长有短。
我们兄弟俩体内流着相同的血,打断骨头连着筋,能让的我都让了你们。
可你们干了啥?不领情就算了,欺负一个孩子,你们要脸吗?
江根生是很没脸,祖宅那块地在小学旁边,早就不能住人了。真的被赶出去了,他们容身的地方都没有。
大哥,这件事是我们做错了。江根生道歉,保证道:我会管住家里的娘们,他们再敢欺负侄女,不用你赶,我们自己卷铺盖走。
真的说起来,咱们兄弟俩已经分家。江春生铁了心肠,半点情分都不讲:你们今天搬走。
江根生是个要脸的人,已经忍受屈辱求到这个份上,再也开不了口。
胡翠红就是个不要脸的,哪里肯罢休:这房子是我家的!我住了十几年,谁敢说它不是我家的?!她往地上啐一口唾沫:臭不要脸的东西,你们说房子是你们的,写了你家的名字?你叫它,它应你吗?
江根生攥紧拳头,隐忍着一肚子火气。
他没管胡翠红,私心里希望她撒泼,霸占下这几间房。
乡亲们全都一脸唾弃。
哦哟,胡翠红可真不要脸啊,抹黑侄女儿在县里卖身。江春生只是把他们撵出去,已经够讲兄弟情分了。这种事情摊在我头上,我非得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要她一条贱命!
江春生一家真可怜,白给他们屋子住,不领情就算了,还老爱挑事,简直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换做是我,把屋子扒了,也不给他们住。
这有啥啊?胡翠红都偷汉子让江根生做了绿毛龟。啧啧啧这样的一家人,咋指望他们是有良心的人?
乡亲们说的对,扒了房也不给你们住。江母冷哼一声:我明天就去抱两头猪崽回来,放屋子里养着。
江根生一张脸憋得通红,手臂上的青筋鼓起来,压制的怒火在爆发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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