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进入十一月中旬,莫斯科便下了今年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雪下的不是很大,没有雪花,都是一粒粒比芝麻还小的冰晶,这些颗粒状的冰晶落在地面上,给道路铺就了一层薄薄的冰层,走上去异常容易打滑。
正是清晨,维克托步行走都国家安全人民委员部大楼前的时候,警卫们正在往楼前的阶梯上撒盐,这可以让楼梯不至于打滑,还能加速冰层的溶解。
维克托拒绝了瓦连卡的搀扶,自己走上楼梯,他还不到三十岁呢,远没到走路都需要有人搀扶的程度。
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口,维克托掏出钥匙开门,拧了两下钥匙,才发现办公室的房门反锁着,不用问,昨晚索菲亚没有回她自己的住处,而是睡在了他的休息室里。
打发走了瓦连卡,维克托伸手在房门上敲了敲,很快,穿着一身黑色睡衣的索菲亚便替他打开门。
“昨晚又没回去?”走进门,维克托将风衣外套脱下来,直接挂在门口的衣架上,这才看了一眼头发蓬乱,正朝里间走去的索菲亚,问道。
“没有,”索菲亚用手拢着头发,说道,“工作结束的时候,都快一点钟了,外面还在下雪,所以懒得回去了。”
维克托看着她的背影,尤其是她藏在睡衣内若隐若现的妖娆身姿,心里禁不住有点痒痒——最近几天,萨芬娜出差去了叶卡捷琳娜堡,娜佳面临着年底的一场考试,也没有时间过来,他这个喜欢插花的渣男,已经独守空房有些日子了。
跟在索菲亚身后走进套间,维克托见她径直走进了浴室,便也跟着走了进去。
镜子前,索菲亚刚刚拿起一支口红,准备给自己化化妆,看到维克托也走过来,只当他是要洗手,便往一旁挪了挪,问道:“外面雪停了吗?”
维克托挪到她的身后,双手从她腰间探过去,径直握住她胸前的饱满,嘴里则含糊的应付道:“已经停了,不过看样子还要继续下。”
感觉到身后,尤其是臀下的异样,索菲亚硬是转过身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正想说点什么,却听到外面陡然传来电话铃声。
维克托的手一僵,有些无奈的耸耸肩,随后又探头在索菲亚的嘴唇上亲吻一下,这才快步走出浴室。
电话是情报分析部门打过来的,说是柏林情报站那边有最高级别的情报信息传递过来,问现在是不是给他送过来。
既然是柏林情报站送回来的情报,而且还是最高级别的,别说维克托现在人在办公室,即便是他在远东,也得第一时间看到情报的内容。
“怎么啦?”片刻后,索菲亚从套间里走出来,她见维克托微微蹙着眉头,坐在办公桌后面,便好奇的问道。
“柏林情报站有重要情报传递过来,”维克托扬了扬眉,说道,“稍后会有人送过来。”
索菲亚点点头,转身又回了套间,几分钟后,等她再次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制服。
送文件过来的,是贝索诺夫,他调到莫斯科之后,就在负责对外情报局情报分析部门的工作,不过,他的军衔还没有做变动,毕竟校级军官的升迁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次柏林情报站送来的情报,是关于一名被俘将军的,没错,就是安德烈?安德烈耶维奇?弗拉索夫,六月底的时候,他在波利斯季河一线指挥作战的时候失踪,随后,当时的内务人民委员部情报部门,确定了他被德军俘虏的消息。
如今,在过了将近五个月之后,柏林情报部门确定了他的行踪,同时,也确认了他叛变的现实。
如果仅仅是叛变的话,维克托还不会像现在这般的头疼,关键是这家伙不仅仅叛变了,而且还在德国人的报纸上,发表了一份公开信,公然宣称:俄罗斯民族的敌人不是希特勒及其领导的纳粹党、国防军,而是斯大林及其领导的布尔什维克、红军。
弗拉索夫是什么人?他除了是一名将军之外,还是一名英雄,没错,斯大林同志亲口承认的英雄,从战争爆发到被德军俘虏,他一直战斗在指挥一线。当初维克托还在利沃夫的时候,就与这个人打过交道,当时正是接到了他的命令,才会有那一场险些没让维克托战死的防御战。
在莫斯科战役期间,此人指挥的部队是第一支抵达莫斯科北郊的防御部队,正是他在德米特罗夫与伊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