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上。
“阿九。”他的声音沙沙的,“给我一个机会,行吗?”
许深浓一时无话,只是手指紧紧的蜷缩在了一起。
容肆的眼眸一点一点暗淡了下去,“不给吗?”
许深浓突然有一股冲动,她不想他眼里的星光坠落,她想点亮他眼底的暗沉,让那双眼睛成为星辰大海。
可是她知道,她不是那个为他做这些事的人。
“什么时候有了这个心思的?”她轻轻的问他。
“很久了。”他说,“十三岁。”
许深浓有些讶异的看向他,她记得容肆来常家的时候是十五岁,这么说来,他是在来常家之前就已经认识她了?
“我从小就被父亲扔去了部队训练,一年里回来巨海的次数很少,十三岁那年,时安女士和父亲大吵了一架,她觉的父亲对我太过严苛,这么小就把我扔在外面受罪,她想儿子想的紧,就想让我回来,可父亲不同意,两人因此没少吵架,那一年,是他们吵的最凶的一次。”
“最后还是父亲妥协了,他答应我回来,但回来是让我在巨海读书的,我妈是巨海一中的老师,于是她就做主把我安排在了她所在的学校。”
“我在部队野惯了,当然不愿意回来,是我爸去部队亲自把我绑回来的。”
许深浓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他那时候野性难驯的样子,不由觉的好笑。
容肆见她笑了,眼眸深处有细碎的光影流动。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在巨海一中见到她时的样子。
她那时十八,已经大学毕业,作为巨海的天才学霸,受邀回自己的母校给学弟学妹们讲课。
时安女士作为天才学霸曾经的语文老师,一早就把他拉来了学校,让他好好和自己最优秀的学生学习学习,受一受熏陶。
他当时就坐在教室的第一排,一抬眼就能看见她。
不同于十八岁青春少女的靓丽鲜妍,她一身黑衣黑裤黑鞋子,头发也是漆黑的,再加上那双黑白分明的杏子眸,和一张过分冷酷面无表情的脸,她实在没有一点少女该有的活泼可爱,只有微微翘起的发梢,带出一点点生动俏皮,让她这个人显得有了一丝人气。
容肆当时就觉的这女孩很怪,不仅怪还清高自傲且古板无趣,这一堂课下来,他听的昏昏欲睡,直到最后干脆趴在课桌上直接睡了起来。
他就睡在她眼皮子底下,她却什么都没说,好像他睡不睡,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他心中鄙夷,所谓的天才学霸,除了学问高点,会做那些死学问,其他的什么都不是。
直到几天后,他在学校附近的橘子巷里看见她高抬腿,一个漂亮的回旋踢,将一个人高马大的壮汉踩在脚底下,逼着他给自己的学生道歉,容肆才知道,这学霸不仅学问好,身手也不错。
自那之后,他再上她课的时候就没再睡过觉。
她在巨海一中只呆了半个月,半月后,他从时安女士那里听说,她并不想做老师,想继续做研究,打算和同学一起创办一所研究室。
他当时倒没有什么感觉,只觉的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是永远都不会有相交的两种人。
他从没想过,一年后,他还能再见到她。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他被十几个男人围堵在北郊的小黑河,也就是现在种满向日葵的这片花海。
小黑河不是一条河,而是一片荒地,且地处十分偏僻,此时深夜,又下着大雨,这地方更是人迹罕至,那些人毫无顾忌,誓要把容肆埋在这片荒地。
在部队时,容肆踢断了他们班副班长的子孙根,起因是那畜牲毁了一直对他十分照顾的一位医务兵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