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了双臂。
他说,“阿芜,我回来了。”
苏芜大睁着眼睛,有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胸口却疼的厉害,疼的她,连腰都直不起来。
然后,她的身体开始无法自控的颤抖起来。
“阿芜。”那人又叫了她一声,往前走了几步,他笑的那样温柔,灿烂的像是秋日午后的阳光,“你过来。”
“阿芜,到我这里来。”
苏芜哽咽,她向他的方向,狂奔而去。
容扩呆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他们热烈的拥抱在一起,看着那个男人疯狂的亲吻着苏芜。
“哥哥。”身边的昭儿拉了拉他的袖子,“你不是说,有礼物要送娘亲吗?”
容扩低头,“她不需要了。”
陆修回来了,他恢复了所有的记忆,他又做回了大周的皇帝,又成为了苏芜的夫君。
陆修没有变,他依旧像以前那般待她,宠她,疼她,甚至依旧坚持不纳妃,只是从未再和她提起过兰素。
兰素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她走的无声无息,自陆修恢复记忆以后,就没有人再见过她。
而陆修也没从没有问过她的下落,似乎这个女人从未在他的生命里出现过。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从前,似乎一切都很圆满。
苏清风说她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以后的日子,都会平安顺遂。
苏芜也开始学着忘记,忘记陆修失踪的那两年,忘记兰素,她自我催眠,陆修从未离开过她,他还是那个不管是身体还是灵魂,全都独属她一人的陆修。
如此过了半年,一切风平浪静,朝堂政局都稳定了下来,西域边境的余孽也被扫净,陆修对她也越发的宠爱,有时候苏芜会想,先前的那两年,是不是只是她的一场噩梦,如今她梦醒了,一切都还是原来幸福的样子。
“阿芜,过来给我磨墨。”屋里头,陆修在叫她,“阿芜,再不过来我就要去抓你了,阿芜?”
苏芜心想,嗯,那一定是梦,一场噩梦而已。
直到有一天,陆修生病了。
只是一场风寒感冒,他以前连药都不用吃,如今却躺在床上,连续三天高烧不退。
“这是为何?”苏芜质问太医,“陆修的身体一向强健,吃了这么多药为何不见丝毫好转?你们到底怎么看的?莫不是药配错了?”
“皇后娘娘赎罪,这药没有问题,臣等从医几十年,只是一个风寒感冒,断不可能配错药。只是陛下长期忧思郁结,心绪难平,伤了肺腑,这不是一两日就能治愈的,需要长期调理,皇后娘娘莫要心急啊。”
“忧思郁结……”苏芜看着陆修的脸,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记忆恢复以来不是一直都挺开心吗?
半夜的时候,陆修烧的有点犯迷糊了,整个人都有些神志不清,苏芜的手摸在他的脑门上,感觉像是在摸一块火炭。
这么会这么烫?
太医开下的那些药,吃了这么多天,竟然一点用都不管。
她收回手,刚要再叫太医过来,陆修的身子一翻,将她重重压在了身下。
“素素……”他呢喃出声,眼神迷离,痴痴的看着她。
他的身子滚烫如烙铁,可苏芜的身体却冷的像冰块。
她再也从他的身上获取不到丝毫的暖意。
原来他的忧思郁结,是因为兰素。
原来,他从未忘记过兰素。
原来这半年的快乐幸福都是伪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