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可能是一位非常有想法,有天赋,对特定病症有特殊理解的中医,但是没有老师,本科学历,就是他最大的硬伤,他的基本功,可能会成为他的短板。
而且,他的目标不是比谁高人一头,不是为了一时的爽快,就要出尽风头。他的目标,是在这个医院扎下根,在这个城市扎下根。藲夿尛裞網
能留到好朋友医院,能成为兰常华的学生,他是何其有幸,不是首都人,没有首都户口,他又是何其的不幸。
为了留下来,他要非常努力才行。
杜衡不知道曹炳鹤在想些什么,他只是听了曹炳鹤的话之后,惊讶的问道,“兰教授现在还带学生啊,我以为他已经不带学生了呢。”
曹炳鹤再次笑了,这就是他幸运的地方,“老师确实已经不带学生了,我和另一位师兄就是老师的最后两个学生。”
杜衡还想再聊,诊室门口出现一个神色犹豫彷徨的男人,而他的左手牵着一个小男孩,看起来五六岁的样子。
男人知道换了一个年轻的医生,但是看到杜衡年轻的脸庞,脸上还是闪过一丝失望。
他想的年轻,是四十多岁的年轻,没想到是一个看着只有二三十的年轻人。
不过杜衡这一年来培养的稳重气度,还是给了家长一点信心,长出一口气,领着小男孩走到了前面。
杜衡从两人进门的时候就在观察,男人虽然面色愁苦,忧愁直接挂在脸上,但是面色基本正常。
而小孩不一样,很瘦,整个人懒洋洋的,就是被眼前的男人在拖着走。而且头发焦黄,没有一点光泽可言。等到了桌子边,还能看的出,小孩的眼睑更是一种异于常人的晄白。
很明显,要看病的应该是这个孩子。
果然,走到凳子跟前,男人把小孩抱起,放到了凳子上,他自己则是站在男孩的旁边,“医生,你给我孩子看看吧,他得了一种怪病。
我们在我们家当地的几家医院,西医中医的全看了,检查也做了个遍,没有得出一个结论。有些也给孩子配了药,但是没什么效果,有些医院直接不给看,让我们来首都看看。”
“仔细说说吧,孩子怎么了?”
男人看了自己儿子一眼,轻声说道,“我儿子今年六岁,刚上一年级,从上学开始,他就变得特别乏,一天也不爱吃饭。我们刚开始也没有在意,还以为是孩子一天在学校里面玩的累了。但是十月份开始吧,这孩子的牙缝里就开始长毛了,而且越来越多。
我们自己也尝试过很多方法,刷牙,甚至直接上手拔,没什么作用不说,还把孩子弄的很疼。”
这位父亲也是愁的不行,说一句话要哀叹个三四次,“后来我们去做了很多的检查,我们当地的医生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吃药也没用,后来有大夫建议我们把孩子的牙齿拔了,说是后面的牙齿长出来就好了。”
杜衡和曹炳鹤对视一眼。
曹炳鹤想的是,牙齿上长毛,他还没见过,很想说话让孩子把嘴张开自己看看。
但是杜衡却是想的是那个缺德的医生。
孩子牙齿长毛,就把牙拔了?
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孩子才六岁,是比较小,拔了牙是能长出来,但是万一长不出来呢?
像是门牙这样的乳牙,拔了还有可能长出来,但是孩子后面刚长出来的恒牙,谁TM敢拔?
混蛋玩意儿,怎么能提出这么不靠谱的意见。
对于杜衡来说,就没有什么怪病。用中医的思想来说,生病就是身体的气血出了毛病。
要说怪,只是出问题的方式不多见,病变显现的位置,和实际出问题的位置差距太远造成的。
说罕见可以,但要说怪,那就是水平不行了。
“来,把嘴张开我看看。”杜衡听完男人的话,转头对着小男孩说了起来。
不过小男孩好像也被牙齿长毛弄的有点自卑,小眼神里全是害怕的神色,他并不想好好的配合杜衡。
杜衡声音放的轻缓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