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这么一会会的时间,原本站在末尾的杜衡,居然变成了中间的位置,他的前胸与后背,都是被人紧紧的贴在了一起,甚至后背肩胛骨的位置,单薄的衬衫都挡不住,身后人吹出来的热气。
转头四顾,找到楼梯口后,杜衡赶忙挤了出来,进到楼梯口,浑身被楼梯间的凉意包裹,整个人都变的轻松了很多。
省中医的骨科住院部,一楼是住院结算大厅和部分检验科室,二楼是陈列室,三楼是档案馆,四楼是康复室,五楼、六楼是手术室,从七楼开始,才是到了住院部。
可就是五楼六楼两层的手术室,省中医的骨科都完全的忙不过来,天天的不够用。
而住院部一样的拥挤,住院的病人得排队,做手术的病人也得排队,有些病重的,等不及的,只能住在过道里、换药室等这些地方。
繁忙拥挤的程度,堪比一些医院的急诊科了,甚至犹有过之。
这样的景象,杜衡作为市妇幼的院长,是羡慕的,眼馋到流口水的。
但是作为医生,作为一个人,他又是不愿意看到的。
挤出人群的杜衡迈步走上了楼梯。
楼道里很安静,也很凉快,但很少有家属会从楼梯上下,而这里却几乎成了,一些陪护家属喘口气的地方。
有人躲在这里抽烟,有人在这悄悄的发呆,也有人在这里低声的打着电话。
偶尔有路过的医生,即便看到有抽烟的家属,他们也会当做看不见,虽然他们知道,大楼里是禁止抽烟的。
杜衡也是如此,看到有抽烟的,他只是一眼而过,微微转弯从而避开这些人。
“刘哥,对对对,是我,我媳妇要做手术,就差两万。。。。没事,谁都有难处,我能理解,谢谢刘哥。”
安静片刻,卑微而又讨好的声音再度想起,“张哥,我媳妇手术。。。。。哦,打扰了张哥。”
刚刚上到七楼,准备迈上八楼的楼梯,杜衡就听见了这个压抑又卑微的声音。
他略微的停顿了一下,没有立马踏上上八楼的楼梯,他怕自己的突然出现,会让这个男人尴尬。
略作停留,等到楼上没了声音,杜衡才再一次的抬起脚步。
只是刚转过七楼的拐角,看到八楼的楼梯门,也看到那个拿着电话的男人,一阵低泣压抑的哭声从男人处响起。
杜衡有点尴尬,看着低头一边拨弄手机,又一边低声哭泣的男人,杜衡不知道是上还是退。
而男人忽然有所感应,猛的抬起头,和正在犹豫的杜衡来了个对眼,随后男人赶紧的压住了哭声,再次低头开始划拉着手机。
杜衡轻轻吐气,都这样了,也就没有什么可犹豫了,直接迈步上前,忽视了男人的存在,从他身边直接走过。
只是错身的瞬间,杜衡瞥了一眼,看清了男人的手机屏幕,是联系人的界面。
上面满满的电话号码,可是他却再也找不到一个,可以拨出去的电话。
杜衡收回眼神,拉开楼梯门迈步走了出去。
迈过那扇门,杜衡恍然觉得,他好像踏入了另一个世界。
眼前,是洁净明亮,宽敞又安静的希望之地,而仅仅一门之隔的身后,却是一个男人哭都不敢大声哭,充满了寂静和压抑的黑暗通道。
杜衡忽然笑了一下,觉得自己突然有点多愁善感,变矫情了。
微微调整了一下呼吸,便往靳赞的办公室走去。
靳赞没有独立的办公室,就是他们的主任,也是和一个副主任一起共用一间办公室,骨科,每一间房,都是非常宝贵的地方。
“你们医院人可真多。”
办公室里的人很多,淡淡一扫,最起码有十五六个,有正式的医生,也有那种一看就还比较拘束的实习生。
而这只是人家一个楼层的医生,是市妇幼比都不敢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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