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把自己的态度摆了出来。
而张德文那也是要脸的人,所以也没有主动再问杜衡。
微微沉吟之后,便做出了一个决定,“既然精神科不方便,那就转到我中医科去吧。”
精神科主任直接就愣住了,他没想到,张德文这样一个功成名就的老前辈,会听信一个,看起来才刚刚进入门槛的年轻人的话。
“张老,这事可不是开玩笑的,这会耽搁关医生的病情的。”看到张德文宛如失智的决定,精神科医生赶紧出言相劝。
而张德文此时也是下定了决心,轻轻摆手说道,“我干了一辈子的中医,但是对于脑疾而言,我只能说是略懂,精通绝对算不上。
但是我对于一个诊断的正确与否,却还是能判断的。
以我从业六十年的经验判断,杜医生的诊断思路是正确的,也是符合医理的。”
精神科主任还是不解张德文的决定,皱眉说道,“可是万一。。。。”
张德文直接摇头打断,“万一?万一什么?”
随即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即便我们现在同意,把小关转入到市精神病院,那么你能保证小关一定能治好吗?
就算是现在治好了,以后会不会再复发?”
说着,张德文脸上的苦涩笑容消失,叹息一声说道,“现在治疗精神疾病的方式,我们都是知道的,用药物抑制神经元,达到一个短暂控制或者压制的目的。
但是这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精神分裂的复发率有多高,你应该非常的清楚。而长时间服用精神类药物,对大脑的损害有多重,你也是清楚的。
而没办法彻底根治,也就意味着小关这辈子与医生无缘,与中医无缘。
这对一个从十几岁就开始学习中医的人来说,更是没办法接受的事情。
那这样的后果,会不会再次影响到了小关的情绪?
如果影响到了,那么以后的治疗还有用吗?
杜医生刚刚说的后果,是不是就要被印证了?”
张德文一连串的问题,问的精神科医生哑口无言。
他知道精神类疾病的治愈率吗?
他知道精神类药物的危害性吗?
他知道,他全都知道。
到目前为止,所有精神类疾病所谓的治愈,都是一个短暂的控制和压制,需要长时间、不间断的服用药物。
如果忘记服药了,那么病人就会出现病情反复,甚至反复后更加严重。
而且在服药期间,病人不能受刺激,必须处于一个相对‘洁净’的环境当中。
但是这可能吗?
人是社会性动物,是群居性生物,是要沟通的,是要交流的。
而人是有着自己的欲望、爱恨情仇、利益纠葛。
这个社会也不说你有病,你就有理,你就可以随心所欲。
别人也不是你爹或者你妈,事事照顾你的情绪,处处让着你。
另外,长时间服用精神类药物,先不说对肝肾的损害,对大脑神经的损害,就说它对病情压制,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它的原理就和河道中的拦河大坝一样,能拦住的时候风平浪静、一片祥和;可是当到了拦不住的那天,就如同大坝泄洪,积压已久的心绪便会倾泻而出,狂暴且凶残。
到了那时,不光伤己还伤人。
最简单的例子,那就是抑郁症患者。
听说过被治好的吗?
很少。
而他们没有被治好的时候,就像是一朵朵温室里的花朵,需要周围的人时时呵护。
可即便是这样,也会因为身边某人一个眼神,或者一个笑容,或者一句话,一个词就会刺激到他们脆弱敏感的神经。
这样的结果,不仅是让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