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弟紧随其后,做足了一个谦逊学生该有的样子,只是再他转身的同时,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句,“再见了,我敬爱的师哥。”
张德文和精神科主任的交流很投入,问的也很详细,一个小时的时间眨眼而过。
还待继续讨论的时候,学弟突然轻轻走上前,小声的说道,“老师,何主任来电话了,说杜医生已经来了。”
张德文刚要说的话咽了回去,轻轻叹口气便站起了身子,“我们过去看看吧。”
此时贾导的病房里,杜衡与何主任轻声交谈,两人探讨交流着,关于中风病人的预防和治疗。
而随着聊天的深入,何主任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说话的语气也变得诚恳了许多,而且眼神中的认可与佩服,更是快要溢出。
这个杜医生,对中风的认识,尤其是对中风后遗症的认识,绝对是大师里面的大师。
虽然他的治疗方法和用药,何主任不是太明白和接受,但是对于治疗的理念,却是有着高度的认同。
甚至一些想法,居然和他不谋而合。
而到了这一刻,他对自己医院的那位关医生,已经没有了什么信心。
虽然关医生可能没办法比试了,但是这种认知是不会改变了。
两人正聊的投入,张德文和学弟两人推门而入,打断了两人的交流。
何主任见状,侧身让开一步,说道,“张老,我们就等你了。”
张德文对着何主任点点头,然后认真的打量了一眼杜衡。
这是第二次与杜衡见面,但是两次的心态,却是有着天壤之别。
杜衡对前辈还是很尊重的,恭敬的出声问道,“张老您好。”
张德文轻轻点头,然后轻声说道,“前面听何主任说,你能三副药治疗好患者,这一点我自认做不到。
所以我很好奇,我想听听杜医生对患者病情的理解,是我诊断有误,还是说我用药不对,才没办法做到如同杜医生一般,三服药就能见效。”
说着轻轻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杜医生,能说说你对这个病情的看法吗?”
柔中带刀,但还算保持了前辈的傲气和风范。
杜衡轻咳一声,“贾导因为工作原因,脾气大,容易发怒,而且在发病之前,已经有轻微的中风征兆。
而怒伤肝,肝火大动,以至于勾动君火,使得心血不足,造成中风的症状;而医书有言,心不可受热,受热为厥,这也就是贾导现在频繁惊厥的原因所在。
照此判断,只需疏肝理气便可缓慢恢复。”
随着杜衡的讲述,张德文的眉头缓缓皱起。
杜衡说的,也是他的诊断。
可如果是这个诊断结果,他不相信杜衡在现有中药的基础上,能搭配出用三副药就治疗好这个病症的药物。
不过张德文能耐得住性子,并没有着急插话打断杜衡,他想听听杜衡后面是怎么开药的,等到开完药,他才能做出最后的判断。
这边张德文思绪刚刚飘起,那边说话的杜衡却是略微一停顿,话锋猛变,“这种诊断,就是我们中医师在治疗肝气郁结类中风时,经常得出的一种诊断结果。
这个诊断结果,不能说错,但是也不全对。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来治疗,患者的恢复时间长,还耽搁了最佳治疗时间,甚至可能因为某些药物的使用,给患者留下一些后遗症。
是属于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其中的意外太多了。”
何主任嘴巴张了张,但是什么都没有说。
杜衡刚才说的,就是他找中医科的同事会诊后的结果,没想到被杜衡直接否决了,这让他突然有了一点点的尴尬。
嗯这个尴尬,单纯只是因为大家是同事,才有的一丝礼貌性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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