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时,五人才意识到值守卫兵所说的狼狈,是个什么情况了。
走入灯火内的罗洛,此时一身狼藉。
布满深切伤痕的重甲甲衣缝隙内,满是一层厚厚的血污。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随之弥漫全场。
抱在怀中的库曼重甲头盔中,一张几乎被剖开的面甲上。
一道深刻的切痕,呈现在所有人的眼中。
顿时荡起道道惊诧疑惑!
随着罗洛的走近,距离不远的拉德季。
甚至还看见了后腰甲叶上,一道横跨背部的白痕显露。
白痕附近的侧肋甲叶,满是密密麻麻的小道白痕。
这显然是利器在重甲上留下的纪念。
而正对面的汉斯没有拉德季看的那么多。
他只是将惊愕的视线,定格在罗洛侧腰上悬挂的一个眼熟头盔上。
如果他没有记错,这似乎是彼得被拔走的那个冠军骑士盔!
“你这是遭遇了什么?”
坐在首位的翰纳仕,眼中闪过一抹惊诧。
他看的很清楚,这位汉斯的得力下属,明显是遭遇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否则身上的重甲,不会损坏到这个地步。
而且,跟在亨利身后的那个村民又是谁?
“大人,这件事说来话长,莫霍杰德的绑架案,是人为设下的圈套。”
罗洛躬身一礼后,便开始讲述起自己的遭遇。
“几日前,执政官给了我一个任务,去莫霍杰德救出一个农场主被绑架的儿子。”
“起初时,我了解到袭击农场并掳走人的,是一伙四人盗匪。”
“在当地农场主的催促中,我独自入山搜寻,希望能带回被绑架的伊杰贝尔。”
“但直到遭遇敌人后,我才发现,掳走伊杰贝尔的,不是四人盗匪。”
“他们只是诱饵,真正的凶手是先前袭击过诺伊霍夫的那群盗匪。”
“并且他们这次人数更多,足有二十八人,装备更好。基本属于全数披甲。”
说着,罗洛将腰间悬挂的头盔放置到长桌上:“这点我可以用它,还有我的脑袋来保证。”
他说的这些话基本都是真的,彼得辗转人手的头盔,也能佐证。
当然,基本都是真的就意味着,有些不是真的。
例如罗洛是清晰意识到危险,还选择入山的。
但这点不必讲述的那么清楚,自己选择带来的危险,和上司决策带来的危险。
那可是两个概念。
而且俗话说的好,会哭的孩子有奶喝。
罗洛这也是同理,慷慨的翰纳仕不会忽视他的功劳,但如果能隐晦表露的更清晰些。
那么罗洛拿到的回报,也会更丰厚一些。
就像他明明有时间休息,却没有去好好擦拭盔甲上的血迹一样。
创伤密布的重甲,就是述说他功劳的最好无声方法。
‘原来是跑莫霍杰德去了?’
一旁的拉德季表面毫无波澜,但心湖已经荡起了涟漪。
他先前一路追踪那支盗匪,却在林间酒馆被人蒙骗,去了一处废弃营地。
还因此调来伯恩莱,去确认营地是否为中继站的那个。
结果忙活几天,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不成想,今天会在亨利口中,听闻这伙杂碎的情况。
“这个头盔,是彼得的吧?他在拉迪亚茨克出事后,一身装备都不见了。”
“后续再出现时,就是在诺伊霍夫的战场上,戴在一个盗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