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检查一番,见他身上还有外伤,阴测测地笑道:“把衣服脱了,上药!”
上药之前需要消毒,对付南使,自然用最烈的酒,浇最痛的伤口!
啊——
南使的嗓门顿时拔高一个八度,疼得青筋暴起,全身肌肉都绷紧了,顺着下巴滴答下来的水滴,不知是酒是汗还是泪,一双眼睛淬了毒一般盯着大夫的脸:“老东西,放开我,你给我等着!”
大夫丝毫不在意他放狠话,恶狠狠朝他不断抽搐的地方拍了一巴掌:“叫吧叫吧,这里只有我一个大夫,你喊破喉咙也没用。”
大夫边说边笑了笑,故意将针在油灯上来烤着,而后看似不经意间落在南使身上。
肌肤突然被烫,这种反应令南使疼痛不已,偏生他丝毫动弹不得。
“老夫给你消毒,你这白眼狼真是不知好歹,让你自生自灭得了,开始上药啦,臀股撅起来,腿抬高点。”
说着往手上倒了点金疮药,力道没轻没重,疼得南使嗷嗷叫,也不再硬气,转而求饶:“啊,疼……大夫您轻点!”
惨叫声此起彼伏,慕朝烟揉了揉眉心,世风日下,这都什么虎狼之词!
“现在下墓就是找死,为公主陪葬的人已经够多了,本王妃可不想任何东华子弟,再为公主白白献祭,传令下去,暂时封锁公主墓,停止挖掘行动,任何人不得入内。”
“是!属下这就去办。”
慕朝烟可悲地发现,公主墓下糟糕到极点。
把土石、水从墓室中清理出去简单,但摸不到抓不着却要人命的毒就难了。
难于上青天!
无人知晓那是什么毒,也无法用人工的办法将毒雾清理出来,只能等墓穴里的毒气自己散去。
“你们有没有见到魏先生?”慕朝烟慰问完受伤的幸存者,却没见到魏矣。
询问一圈,猜测得到验证,恐怕魏矣葬身在了公主墓中!
魏矣是西沧国主麾下,垂涎墓中财宝,他对魏矣并无好感。
但魏矣会奇门遁甲,是破解公主墓里面的机关的一把好手,本着互帮互利的原则,慕朝烟允他留下来。
如今他殒命于此,一要给西沧国主一个交待,二来少了个破解公主墓最深处秘密的帮手。
思量再三,慕朝烟又去找了南使。
人生病虚弱时容易吐露真言,这也是她纵容大夫折腾南使的原因。
不料南使的心理素质远超出她的预料,揣着明白装糊涂,一口咬死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听不懂她在问什么。
慕朝烟施加压力再问,结果南使眼睛一闭声音虚弱,说要好好休息。
南使被折腾得半死不活,慕朝烟也没办法,只能甩手走人。
失去魏矣,就等于失去对墓穴机关的控制。
“这几个月,我们一步步攻克难关,眼看着挖到了最深处,就和公主墓真正的秘密差一层‘窗户纸’,难道就止步于此了吗?”
死了那么多人,前方仍存在着种种未知的危险,令人看不到希望。
慕朝烟难免心态炸裂。
墨玄珲拥她入怀,安抚道:“世上能破解公主墓的除了魏矣,大有人在。墓室封闭不通风,毒气消散需要些时日,我们恰好招罗能工巧匠。”
也只能这样了,慕朝烟靠在墨玄珲肩头,躁动的心逐渐平静下来。
二人温存的同时,南使也卸下了伪装,轻蔑冷笑:“臭丫头,跟我斗!”
与魏矣不同,他视金钱如粪土,无意公主墓里的财富。
“一群无知蠢货,金钱铜臭怎能与无限的寿命相提并论。”南使有种众生皆醉我独清的得意。
别人不知道公主墓真正的秘密,他却知道,也是当今世上活着的唯一知道的,那便是长生不老的秘诀!
长生不老,寿与天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