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盲山,真那么可怕?”
“把你扔进去,你一辈子都跑不出来,你说可怕不可怕?”
...
丁家父子看着这位新姑爷,双眼放光。
这小子知道得太多了,特别是关于上面的大政方针,他往往一言击中要害。
丁秋山年轻一些,血气方刚,他瞪着眼,“妹夫,你说咱们以后也能拥有丑国那样的大飞机?”
王卫东轻抿一口高碎茶,笑道:“那是当然,不但是飞机,还会有航母。咱们华夏有这么多勤劳的人民,以后一定能成为世界上的强国。”
说着,他指着旁边的摩托车,“也许只要二三十年时间,这种铁驴子,就能走进千家万户,就像自行车一样普遍。”
“至于老百姓的生活,那是更不得了,鸡鸭鱼肉都吃够了,人们开始讲究健康生活,吃青菜。”
丁伯仁和丁秋上听得说不出一句话来,这已经完全超越了他们的想象。
肉吃够了,吃青菜?
这简直是作孽!
三人正闲聊着,一个体态臃肿的女子推着自行车从外面进来了。
她肚子高高撅起,看上去有七八个月身孕了。
王卫东知道,她是丁秋山的妻子,自己未来嫂子于菊花。
丁秋山连忙站起身迎上去,“菊花,今天怎么样?累吗?”
于菊花把车子递给丁秋山,挺着大肚子,用手捶腰,“还好,车间里大姐都体谅我,不过现在快年底了,生产任务重,也闲不住。”
“这一天下来,也是腰酸背疼的。再加上这孩子还不老实,可折腾死我了。”
于菊花这时候也看到了王卫东。
她忙停止抱怨,笑着走过来,“卫东来了,秋楠呢?”
“在厨房帮着做饭。”
于菊花寒暄两句就进了屋,她还把丁秋山拉进了屋。
丁秋山掩上门,看着于菊花辛苦的样子,他心疼极。
大冬天的,于菊花头发黏湿在额头上,小腿也浮肿了,脸上尽是疲倦之色。
丁秋山把她搀到床上,把枕头塞到她小腿下面。
然后坐在床上替她按压小腿,“菊花,要不要我去求求咱妹夫,让他把你调到轧钢厂。”
于菊花是第一胎,胎没有坐稳。
刚怀上的时候,就去医院检查过。医生说让她多休息。
可现在大家伙都在为建设祖国忙碌,于菊花也不甘落后,不好意思请假。
纺织车间的同事虽人都不错,每次都让她干一些轻省的活。
但在纺织车间里根本没有什么轻松点活。
于菊花只能咬着牙,每天苦苦坚持。
丁秋上知道这样下去总不是个办法,数次想让于菊花请假。
于菊花却没办法跟领导开口。
她现在是临时工,还没有转正。一旦请了假,想再进纺织厂就难了。
于菊花欣慰的看着丁秋山忙碌,听到丁秋上提议,她眼睛先是一亮,旋即又黯淡下去。
小声嘀咕,“这样不好吧,跨厂子调人不是一件小事。
车间里有一位大姐,她丈夫是自来水厂的办公室主任。
她一直想调过去,夫妻在同一个厂里工作。
忙活了四五年,找了无数领导,都没有办成。”
想了一下,她又补充道:“还有,王卫东现在还没有和小妹结婚,我们现在就去求人家帮忙。以后结了婚,秋楠会被卫东看不起的。”
丁秋山抬头看于菊花一眼,他这个妻子虽没有多少文化。
只是高小毕业工作也一般,只是纺织厂的临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