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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渊瞥了一眼秦千户,看她对三分半堂的运转知之甚详,必定是专门翻过卷宗。
“千户大人,我以前在老家听说一则故事,ωww.五⑧①б0.℃ōΜ
有个地主豪绅,他想抢一家农户的祖产,于是丢了一包皂角粉到那人的田里。
然后敲锣打鼓逢人就说,此人用毒药催熟小麦,污染土地,遗祸无穷。
凑足声势,再纠集家丁护院上门,直接一顿好打。
如此一来,农户受不住苦头,自会讨饶。
主动献上祖产,请求宽恕。”
秦无垢拧眉,凤眸含煞。
“好生可恶!似这般强取豪夺的地主老财,个个只会压榨民脂民膏,吃得满嘴流油。
当年我在东海府曾打过几家为非作歹的地头蛇,皆是欺软怕硬,不顶用的货色。
人还没进诏狱,便就丑态毕露,跪地求饶献妻献女,只为求一条活路,实乃蛀虫!”
纪渊眯起眼睛,嘴角扯出一丝笑意。
“千户大人说得对,可恶人还须恶人磨。
这种丧良心的手段,使在帮派身上岂不正好。
三分半堂到底藏没藏违禁物,他们说了又不算。
若北衙真个搜出罪证,六部谁还会愿意被扯下来趟这个脏水?”
秦无垢眸子睁大,望向云淡风轻的年轻百户。
朱唇微张,思忖良久挤出一句话:
“纪百户,你真是……诡计多端。”
纪渊咳嗽两声,提醒道:
“千户大人,诡计多端不是好词,你应该说我足智多谋才对。”
秦无垢别过脸,幽幽道:
“我本就没想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