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叫破劲装男子的真实身份。
「是当年以擒龙六斩、龙骧虎步,与昭云侯的乘龙快婿申屠元,相斗百余会合不分胜负的聂子雄么?」
亦有人后知后觉,发出惊呼。
「破釜刀孤身一人,挑翻龙首山的响马窝,白袍染血红昔日的少侠风采,如今仍然可见!」
有人高声赞道。
霎时间,整座高楼嘈嘈切切,如错弹琵琶,热闹得很。
「趟得平莽山不算什么,若真有胆气,不妨来刀王庄走一遭!」
劲装男子不欲被人围观,斜睨一眼,振袖似飞,闪出高楼。
几个掠步间,便已激射出几十丈开外!
「聂人英在幼凤榜上被压一头,聂东豪也于靖州折戟,依我看,刀王庄是找不回这个场子!
他聂子雄当年叫申屠元打得跟狗一样,只怕早没了锐气……
刚才那个藏头露尾,不愿显露踪迹的换血高手,此时放开声音。
可还未等他讲完,如雷走风切的炽亮刀光霍然一闪,映得高楼如下冰雪。
半个弹指后,那人脸色僵硬,整个身子猛地撕开,化为两半残尸。
并未有预料中肠穿肚烂,喷洒一地的污秽景象。
因为逸散的血气,皆被刀光蕴含的深重寒意,凝结成颗粒也似的晶莹珠子。
「真是祸从口出!聂子雄出师下山,行走辽东武林的时候,就以杀性重著称!这种人岂能招惹!」
有人摇头道。
「人走,却留下一道刀意!看来,几年前他与申屠元一战过后,武功更上一层楼了!」
有人惊叹道。
大家谈兴不减,依旧聊得热火朝天,只是谁也没有多瞧一眼,那具斩成两片的血腥尸身。
但凡混迹辽东武林久一些的老人,对此都习以为常。出来闯荡江湖,生生死死看得很淡。
尤其民风標悍,响马成群的白山黑水。
「聂子雄于楼内刻字!他将刀意藏于字中!用得是跟纪九郎一般的手段!」
忽然,有人眼尖。
用余光瞥见楼内的白墙上,似有两行字迹!「刀光起处鲸吞海,誓将浮名敬死生!」有人走过去,一字一顿,清晰念出。
「这是聂吞吾当年突破五重天所作」「前面应当还有两句!」
「寥落尘寰数十载,何曾开眼论豪英!」
「聂子雄这是想要以诗言志,再次试刀辽东?」「真是天骄并起、豪杰遍地的大世!」
楼中喧哗四起,久久难以平静。
昙州城外,聂东豪走到官道上,望向迎面行来的师兄,叹气道:
「你于楼中的那番话,万一传到纪九郎的耳朵里,岂不是平白给刀王庄树敌。
还把人英架在火上烤!他如何胜得过纪九郎?
你没见那个千户是何等的气魄?地肺震荡,阴煞喷薄,只用一掌就蛮横压下!
三更堂派出幽冥录上第一的半步宗师刺杀,也没能奈何得了!」
比起脸庞粗粝,平平无奇的聂东豪。聂子雄显然更有顶尖刀客的肃杀气派。他眸光翕张,淡淡道:
「那又如何?他是师尊的亲子,也是刀王庄的少主,岂能落后于同辈?
打不过,就不打,等到突破了,再去争锋?
难道纪九郎是根木头?人家不会修炼,不会精进?东豪师弟,我对你很失望。
这才三年不见,意气风发的金狻猊,就已没了昔年锐意!聂东豪苦
笑道:
「师兄,并非我被纪九郎吓破胆。
委实是,此子不可小觑,他入靖州,杀梁种、败谢明流、平莽山、杀半步宗师道武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