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宵小之辈,我想着风尘仆仆跋山涉水,很是无趣,不如找些乐子。
于是孤身独行,一路跟着那个摩天金翅,追到安州的奔马川,把他脑袋摘了。
此人有些本事,一口气逃了上千里都不停歇,可惜拳脚功夫太差,又没几分胆魄,连我一刀都没接住!」
罗平贵听得额头渗出汗迹,这位纪千户居然是追踪千里,把摩天金翅殷召赶得上天入地无门,再行枭首,让其伏诛!
真不愧为幼凤榜首,傲视同辈的绝顶天骄!「千里缉凶,一刀追命!纪兄好生豪气!」
洛与贞双眼发亮,这等快意之事,简直与他对江湖的憧憬一般无二!他笑吟吟倒了一杯热茶,端给跨过门槛的纪渊,继续问道:
「那个啥妖刀和血袍老祖,又是怎么回事?」纪渊仰头饮尽滚烫的茶水,随意坐定回答道:
「那个百胜妖刀名头震天响,实则人为兵奴,心神都被那口妖刀所控,本身的武功极差。
他以为我横跨府州的千里之地,内息功力耗去十之八九,欲要行刺......连杀气都掩盖不住,也能接暗花悬赏?
管中窥豹,这三更堂实乃一般货色,莫说不值得十万两,那五万两雪花银也给多了!」纪渊一边说着,一边从牟尼宝珠取出数寸余长的乌黑短刀。
五指微微弹抖,极为精纯的内息混同气血,好似丝丝缕缕的焰流萦绕。嗤嗤,嗤嗤嗤!
那口嗜血的妖刀嗡嗡颤动,宛若求饶的哀鸣。
削铁如泥的坚硬刀身,像是投入炙热烘炉,被能能烈焰包裹。通红、发软,直至融化,变作一团可怖的铁水!
纪渊丝毫不惧,扬手一握,周天道场的水字大印微微运转,从掌心喷出阵阵寒流,将其冷却凝固。
这口能够令人脱胎换骨,稳当进入换血大成的妖刀,眨眼就被炼成一团铁胆大小的古怪丹丸。嘎嘣、嘎嘣、嘎嘣!
纪渊抬手丢进嘴里,像是咀嚼炒豆子,将之吃个干净。
这一幕不仅看得罗平贵目瞪口呆,就连洛与贞也有些惊讶。「纪兄,你何时练了一门嚼铁吞金的奇怪功夫?」
「从临济大师那儿学来的本事。」
纪渊心神沉入皇天道图,看到紫气垂流的命数星辰【庞然吞日】闪了一闪,将妖刀炼成的乌铁丹丸消融干净。
一股炽烈的热流窜动于筋骨皮膜,最终从四肢百骸汇入十道气脉!
「再说血袍老祖,这贼人埋伏在我的必经之路上,打算趁着打坐运功的时候,施以暗算。可我这人生性谨慎,留有水火道兵护法,没给机会。
他暴露行踪非但不逃,还要与我斗力,如此张狂,简直不把朝廷王法放在眼里!我只好用一记杀鲸霸拳,送他归西了。」
纪渊语气平淡,好像说着稀松寻常的几件小事。末了,还颇为不满地加了一句道:
「最可气的是,这帮外道余孽,竟没一个人将武功秘笈带在身上。这一通杀下来毫无收获,平白浪费气力!」
洛与贞闻言忍俊不禁,打趣道:
「纪兄你这番做派,比那些外道中人更像余孽......我还担心那三更堂的阎王帖闹出什么大动静,想着息事宁人。
没料到,这一见面就得知他们折了三个高手。
看来太岁离了天京城,依旧是那个冲犯不得的天降煞星!」
纪渊把玩着那八宝鸡心盏,碧绿清亮的茶水泛着涟漪,颇有几分风雅。「这位.....又是哪位好汉?」
感受到落下的目光,叱咤安州的罗平贵连忙垂首,拱手回道:「在下忝为蒲安集的大老板,唯恐贱名污了千户的尊耳.....洛与贞摆了摆手,打断罗平贵的话头,大笑道:
「这位罗大郎很有手段,人在安州绿林道很有名望。
纪兄你也晓得,我这趟去辽东,为的是开办商行,将通宝钱庄的分号铺开。我父亲常说,做生意的成败,多半在于人情二字。
加上打通白山黑水的商路,还要有些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