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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渊勾动皇天道图,映照依旧无果。
一丝诡异的感觉涌上心头,让他隐约有些猜测。
城隍,本来就是祭祀之神灵。
不仅仅守护府州城池,还能出入阴世,掌管诸多事务。
「纪爷,阳间走阴的规矩,逢山朝顶,见庙磕头。「
张奇山小声提醒
,倘若视而不见,绕过这座城隍庙,有可能招惹祸端。
「这是一座阴庙?「
纪渊挑起眉毛问道。
「阳间供阳庙,阴世奉阴庙,这也是常理。「
张奇山低头回答。
「那就进去拜一拜吧,我乃北镇抚司千户,身受国运。
若里面真是城隍爷,也不会为难。「
纪渊思忖片刻,既然横生一座城隍庙拦路,想必是跟自个儿有些牵扯。
他让张奇山候在外面,单独迈过门槛,进到阴气森森的庙宇。
所谓阴庙,就是不请正神像,只供奉斗瓮、无字牌、衣冠等物品。
俗世民间较为出名的阴庙不少,多位于乡野或者渔村。
凡因修路、迁墓挖掘出土的无主骨骸,便会被集中供奉,称为「有应公庙」;
如为无主女尸,则放置于「姑娘庙「。
海上浮尸则称「水流公」。
诸如此类,还有「百姓公」、「金斗公」、「万善爷」等等。
景朝也没有将其划为邪祭Yin祀之流。
反而准许供奉香火。
「是一张没有刻字的牌位。「
纪渊进到阴庙,劫气道雾汹涌而来,将里面的一切都模糊成朦胧之物,好像伸手不见五指。
他三魂七魄有禁忌法器护持,倒也不怕沾染,想凑近过去,看得清楚一些。
结果……焦灰也似的劫气,浓重潮湿的道雾,忽地如海浪翻涌,自行分开。
一道高大的身影凭空浮现,身材颇为雄壮,头发花白如枯草。
甫一看到纪渊,便呵呵笑道∶
「年轻后生,咱们又见面了。「
纪渊眼皮一跳,似是有些惊讶,轻声问道∶
「老丈,阳间相遇是缘分,怎么着,阴世也能撞得上?」
自称姓」申」的白发老者没有丝毫的生分,语气熟络道∶
「这岂不是说明,咱爷俩缘分不浅哪。「
谁跟你就爷俩了……
纪渊嘴角一扯,觉得这来历莫名的申老头,颇有些前世京城脚下退休老爷的范兒。
看到谁都能掰扯两句,谈天说地,好像就住你家对门一样。
「这阴庙……是供奉老丈价的?「
纪渊面上若无其事,心中暗自警惕。
「算是吧,年轻后生你可能不知道,咱生前也有些家底,这不下到阴世,那几个不肖子孙里,总算还有个孝敬的,知道给咱建个庙,进些香火。」
申老头像是心情不错,笑眯眯道。
「能立阴庙,那可不止「有些家底「了,至少也该是富甲一方,名门望族。
还要打点府州的关系,不然就会作为野神庙宇捣毁掉了。
老丈,你儿子还挺有出息。「
纪渊顺着话头往下讲,也没有过分在意。
那些出身还算可以的高门大族,为了给自家脸上贴金,亦或者涨些本地名望。
就很喜欢把祖上列进祠堂,奉入阴庙,享受香火。
长年累月,祖辈便有几分神气,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