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投靠东宫,更不打算寻太子做靠山。”
纪渊笑了一下,直截了当道:
“我入坠龙窟,一为踏破换血关,炼化灵机成异象,
二为元天纲的半部炼字诀。
至于杨洪要伏杀,亦或者户部、兵部要报复,
甚至其他几位藩王党羽,想要浑水摸鱼,挑起东宫怒火。
放马过来就是!难道你我攀登武道高峰,见到有狼虫虎豹挡路,就不往前走了?或者远远避开?
提刀杀得它们再也无处躲藏,方是正理!”
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经炼化那座九窍石人。
虽然精神念头不够强大,暂时驾驭不了。
但真要遇到无法胜过的大高手,也可以作为保命之物,强行动用。
天底下的五境宗师就那么多,无论是杨洪,亦或者四神爪牙,都不可能凭空变出一位。
“好个杀得狼虫虎豹无处躲!这才是武道中人,该有的心气!”
秦无垢眼中浮现激赏之色,迎难而上四个字,说起来简单,做却极难。
回顾这小冤家一路走来,所经历的风风雨雨,确实是无比贴合。
“不瞒千户,我也很想知道。”
纪渊望着识海内的九窍石人,皇天道图的二十多条命数,以及体内的十道气脉,凝聚的周天道场。
心头升起一丝莫名的期待与冷冽,而后说道:
“这京城之中,究竟有多少座山头,有多少位大人,想要将我杀之而后快!”
……
……
“那个辽东泥腿子,我恨不得亲手杀之,以泄义父的心头之恨!”
京州城外,军帐之内,身披精金山文甲的赵无烈遗憾道。
“可惜,不能做成。”
这位好似猛虎凶恶的鹰扬卫大统领,立于大纛之下。
他身边站着一位头戴儒冠的中年文士,轻轻捏着颌下三缕胡须,笑道:
“此事牵连太深,干系太大,大统领没必要卷进这趟浑水。
太子表面宽仁,可真要动了雷霆怒火,多少颗脑袋都不够砍!”
“周大先生说得对,杀人,尤其是杀有背景、有靠山的朝廷命官,最好是借刀!
关于孟长河勾结严盛,窃取调兵手令的罪证,可弄好了?”
赵无烈轻声问道。
“已经准备妥当。孟长河与纪九郎有深仇大恨,于是请托岳丈严盛,伺机伏杀。
并且还从帐中,盗走大统领的调兵手令……人证物证俱在!”
中年文士慢条斯理答道。
“那辽东泥腿子,若是死得不明不白,
东宫、黑龙台、六扇门,会一直查下去。
拿孟长河和严盛去顶罪,可以消一消太子的怒气。
哪怕之后这位殿下把帐算在鹰扬卫上,算在我的头上,也没什么大不了。
朝堂之争,无论怎么斗,最后遭殃的、受罪的,
永远都是那口刀,而非握刀的手!”
赵无烈眺望西北方向许久,翻身上马,冷笑道:
“义父不倒,国公府这杆大旗也不会倒。
我的大统领之位,稳如太山。
太子要整顿九边,要肃清勋贵,注定是做不成的。
没有我等武将撑着,景朝这片天都得塌掉一半!”
中年文士拱手笑道:
“大统领所言极是,九边军镇尾大难掉,尤其以辽东为最。
无论太子是治罪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