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瑕还是会到巩昌去洗劫一番,既壮大实力,又能让汪刘两家与浑都海两败俱伤。
但盗书太轻易了,太像是反间计了。从这点想,其欲取长安更有可能。
“你到底是算到了我能算到,还是算到了我能算到你算到?”
嘴里絮絮叨叨说着,刘元振那发黑的眼眶瞪着兵图良久,决定再派细作到汉中去。
他倒要看看,李瑕能调出多少兵力……
~~二月初八,汉中,帅府。
天光微亮时,李瑕睁开眼。
他一直都睡得很好,一醒来便觉神清气爽。
旁边高明月犹睡得很沉,因昨夜折腾得狠了,她发丝散落着,愈显柔弱。
李瑕轻手轻脚地出了屋,走到院中。
活动了筋骨之后,举起了他的石锁,深蹲。
小竹林里,竹熊懒洋洋地支起身子,见是李瑕,有些不满地又往地上一趴,懒得再动。
对于这個每日清晨只会在眼前动来动去的人,它似乎是觉得……道不同,不相为谋。
唐安安端着水盆到院中时,便只见到这一人一熊,一动一静。
“洗洗吗?”
“好,怎是你来做这些?”
“天冷了,巧儿与年儿喜欢赖床,我看夫人还未起来。”
“我是说让下人做也可以的。”
唐安安才不想让下人做这些,拿牙刷沾了牙粉递给李瑕,她又拧了帕巾来给李瑕擦汗。
“郎君脱了上衣吧,给你擦一遍。”
“唔……好……”李瑕刷着牙,含糊应道。
“听巧儿说,阿郎想要收复北面。”唐安安道,“我小时候家在开封祥符,五岁那年,父兄与一群人起义抗蒙,被打死了。我被流民带着,逃到了江南……”
李瑕听她说着,刷过牙,道:“中原果然有义士。怪不得有人与我说,‘中原决无豪杰’这种话是不要脸,我若早生二十年,当与你父兄并肩而战。这些年,太多敢死义者倒下,剩下的人学聪明了……”
唐安安知道他喜欢聊什么,想与他聊。
但不是胡妈妈所教的那种投其所好,这些小时候的事她本不愿与旁人说。
想与李瑕说,因她知道他真的在乎。
她也在乎。
可她少有能与李瑕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便显得不够自然。
时间过得又快,只说了一小会儿,李瑕已换过衣服,又去了前衙。
唐安安遗憾地低下头。
说起来,她在汉中过得蛮充实,每日要花许多时间精进她的琴棋书画,李瑕还让她帮忙写几本书,比如教世人如何看懂他简化的汉字,比如标些韵律来教人识字之类……
本来以为这样就会有很多机会相处,可这些事都是高明月在管。
而李瑕事忙,有闲暇自然要多陪陪高明月,有时也宿在年儿屋里,少有空暇陪唐安安。
她就觉得缺了点什么。
说好了是“帮忙”著书,但唐安安都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成了李瑕“不会碰的下属”。
总之,他还没喜欢上她,他又不缺女人。
她站在阶前想着这些,许久,忽有个温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安安想办法追求郎君吧。”
“嗯?见过夫人。”
高明月笑了笑,道:“你先得做自己,大胆地展示你的好,才能教阿郎喜欢……”
~~“是时候向北人展现我的实力了。”
议事堂上,李瑕玩笑般地说了一句,道:“孔仙、张珏的兵马出发了?”
“回复了。”韩祈安道:“孔仙可抽调利州西路精兵一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