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看着他那洒脱而去的身影,心中更添敬意。
贾似道已位列宰执,却能亲自率军,入援被十万余蒙军包围的鄂州,一夕筑墙,挫蒙军速破鄂州之谋。
不惜安危,七百骑突围,移镇九江,振奋败军士气,数日间拉起两淮、江西防线,使蒙军不能东向。
历数古来名相,又有几人能做到此等有勇有谋之地步?
他不由笑喊道:“阿郎神仙人物,生赋词以贺,如何?”
“念。”
“记江上春风,鲸嫠涨雪,雁徼迷烟。一时多人物,只我公、只手护山川。争睹阶符瑞象,又扶红日中天……”
~~
“只我公、只手护山川!全赖恩相,使社稷危而复安……”
谷洎
“诸君同贺!舞乐莫停!将那醉倒的叉出去……”
是夜,凤园欢宴,觥筹交错。
到最后,贾似道与吕文德也不胜酒力,各自倚在几个美婢怀里随口交谈。
忽有人上前,低声道:“恩相,临安之事,查清楚了。”
贾似道眼中醉意消逝,手在美婢腿上一撑,支起身来。
“。”
“丁大全之所以还得官家信重,因是收到了一封信,据查,是李瑕……”
“拿到信了?”
“从宫中抄录了一份,请恩相过目……”
吕文德旁的未听清,但“李瑕”二字入耳便神色清明起来。
他嘿嘿一笑,道:“恩相,我就不明白了,追随恩相如此之妙,怎还有人不识好歹?”
~~
汉中。
李瑕才送了张珏往成都赴任。
他不曾把聂仲由以及他留在成都的兵力留给张珏,反而把阿吉以及马家寨的乡兵留了下来。
张珏自然不愿意,但蜀帅的算。
于城头上望着张珏的兵马过了江汉趋往金牛道,李瑕望着滔滔的汉水,心里又在考虑造桥修路之事。
很快,有士卒上前小声禀道:“大帅,往临安的人回来了。”
……
“我们本想赶在朝廷信使到之前赶回来哩。结果江面封了,两淮又不通,只好南下走陆路,想从荆湖南路绕来着,可倒好,听是阿术把南面打透了哩,到处兵荒马乱的。反倒是朝廷的信使能进鄂州,比我们还快……”
刘金锁絮絮叨叨到这里,偷瞄了李瑕一眼,只觉这一身大红官服好威风,跟个新郎官似的。
可惜,没能把大帅要的人找回来,让大帅再当一次新郎官。
“大帅,可我们……没能找到唐安安及侍女年儿,误了这事。”
李瑕道:“无妨,此事我办便是。阿术这支蒙军的情况,你们知道多少?”
林子道:“我们过益阳时,阿术已打过潭州,不过我打听了。听溃兵,南边还有一支蒙军,听迷路了……”
“迷路了?”
“有个溃兵是那般的,他家将军称那支蒙军已在南面窜了好一阵子,收拢他们准备伏击,立个功劳。”
李瑕沉吟道:“蒙军万户白银?”
他从袖子中拿出一张小地图,标注了一下,眼中泛着思忖。
宋蒙交战这么多年,迷路了这种事还从未听过,一时也让李瑕摸不准,疑惑白银莫不是虚虚实实要攻临安,或返回大理。
此事暂时先放下,李瑕问道:“去看过蒲公了?”
“去了,蒲公如今已去官,本想回渠州养老,但不愿与我等同行,是等京湖事定了再启程。”
李瑕明白蒲择之的心意,不愿牵连自己罢了。
再想到蒲择之是因“潜通蒙古”出川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