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墙。”
李瑕说着,补了一句,道:“而且,机会只有这一次。”
孔仙道:“末将何尝不明白?但哪怕再多十日,利州城……”
“不到最后一刻,总会有办法。”李瑕道:“孔将军容我再想想。”
“好。”
孔仙虽应了,犹觉汉中已不可图,能赶在蒙军增援前拿下利州,巩固住战果已难得。
李瑕已起身道:“我去看看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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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如何了?”
“禀大将军,都冻伤得厉害,没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地。”
“无论如何,务必尽力救治,需任何药材,直接找我……”
许魁迷迷糊糊中听到李瑕与随军大夫的对话声。
他努力睁开眼,喃喃道:“大将军……弟兄们……活了几……”
李瑕走上前,也不避讳,开口道:“三十一个,但我向你保证,这三十一个,每一个我都会全力救回来。”
“他们……为收复我……我家乡……”
李瑕听得懂那含糊的话语想说什么。
他拍了拍许魁,道:“我知道,你近来心里事多,近乡情怯……都是这般。”
许魁忽然想哭。
他是粗人,头一次听到“近乡情怯”这词,只觉猛一下就击到他心头上。
“将士们不仅是为了收复你的家乡,他们也是在保自己的家乡。”
李瑕拨弄着篝火,让许魁更暖和些,话锋一转,又道:“但我今日审了几个俘虏,可知他们如何说的?”
“小人……末将……”
“汪惟正说,利州是他的家乡。他父亲治理十年,使利州民生安乐……”
“不!”
许魁大怒,强撑着就要起来。
他事实上根本不知利州是不是民生安乐,但就是不容允汪惟正这么说。
否则,他做的一切,领着百余号兄弟下到冰冷的水里,冻死了八十七号人,又是为什么?
李瑕摁住许魁。
“民生安乐我不知是否真的,但无论如何,不够。你的家乡父老,当着下等人、驱口、贱民……下等人的安乐,远远不够。”
“对!不够!”
“当然,这道理用嘴是讲不清的。那简单,你养好伤,到利州城里去,让汪惟正亲眼看看……这里到底是他的家,还是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