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瑕此人,我略有了解。”史樟道:“他喜乔装打扮,冒充旁人身份。去岁便是这般骗了姚燧与阎复,最后害得阎复身死……刘兄可知,阎复阎子靖,是我挚交好友。”
刘忠直眯了眯眼,看到了史樟眼中的悲伤。
一瞬间,他有些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来。
沉默了片刻,刘忠直才问道:“二郎可有想过,李瑕会再来开封,冒充你喜欢结交的人等,与你接触?”
史樟一讶,反问道:“为何来?”
“昨日城中发生了一桩命案,有人杀了我的两个下属,此人是个道士。二郎未听说过?”
“竟有此事?”
刘忠直又笑,继续试探道:“是二郎在龙亭湖畔见到的那个道士。”
“张君宝?”
“二郎初次见他?”
史樟惊疑不定,反问道:“刘兄是说……李瑕会故伎重施,而我是下一个姚燧?”
刘忠直不答,眼中泛起沉思之色。
史樟也沉默下来,愣愣看着戏台。
此时戏台上一个小生登场,有小旦唱道:“好仪表也。看他眉如秋月,目若朗星,真神仙也……”
史樟面露苦笑,叹息道:“那张君宝,便如这曲辞里唱的,神仙人物。可惜可叹呐。”
刘忠直侧目看着史樟,一时也看不出他是真情还是假意。
但总之,今日是没拿到证据。五⑧16○.com
“托二郎的福,今日看了场好戏,这便告辞了,再会。”
“刘兄午间不一起用饭?”
“不必了。”刘忠直道:“想必很快,你我还要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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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樟站在眷园门外,目送着刘忠直的背影,脸上满是迷茫。
再一转身,他不由讥笑起来。
“哈,无能之辈。”
史家手握重兵,这次考钩开封城中唯史家独见优渥,刘太平算什么东西?就算有所猜疑,也只敢派人这般委婉试探而已。
下一刻,忽听外面有人喝道:“史樟在哪?!”
史樟皱了皱眉转过头,只见一个蒙古将领领着二十余人大步而来。
“史樟在哪?!”
史樟迎上前,开口用蒙语道:“这位将军……”
“你就是史樟?”那蒙古将领仰头看向史樟,用蒙语问道。
“正是,我……”
“拿下!”
周遭的史家护卫正要上前,只见那蒙古将领拿起一面令牌一晃,大声道:“奉行省丞相之命,钩考史樟,谁敢来拦?!要造反不成?!”
史樟一惊。
那行省左丞相便是阿蓝答儿的官名,但……阿蓝答儿如何敢这般毫无顾忌地动史家?
不等史樟反应,那蒙将身后的汉兵已如虎狼一般扑上,径直按住史樟,任其护卫再多,竟无一人敢上前阻拦。
“这位将军……”
“带走!”
史樟惊骇不已,全然不明白到底是出了何样变故。
手腕一痛,他已被捆缚起来,由人拉扯着走过长街。
再抬头一看天色,此时日头当空,正是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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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瑕蹲在一群乞丐中间,看着这一幕,脸上也没太多表情。
他拈了拈手里的破碗,随手一掷,那破碗划了一道弧线,砸落在眷园门口,同时间人已闪进小巷。
“什么人?!”有史家护卫大喝一声,上前查看碎瓷,只见一块瓷上粘着一封字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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