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瑕已奔远了,马匹的体力优势发挥出来,把双方距离重新拉开。
林中又奔出两骑,飞快追了过去。
……
蒙、金、宋之间开战以来,至今已有五十余年,中原死人无数,白骨蔽野,千里无鸡鸣。
忽必烈经略中原这些年,也就是州县之内的人口多了些,大部分地方的郊野依然是一片荒芜。
荒野苍凉,蔓草萋萋,高过马腹。
数骑狂奔。
良久,李瑕没能甩脱蒙古人。
骑术远不如对方,马匹体力越来越少,再跑下去未必能跑掉;身后暂时只有两个蒙古人,另两个还没来。
这些判断飞快闪过他的脑海,他忽然勒住马,调转了马头,左手从腰边拿起长剑……
“他们停下了!”
月光下,还在策马飞驰的卓力格图眯着眼看去,见到那一对年轻男女就那样驻马而立。
“先杀了男的!”
卓力格图大吼一声,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
这就是蒙人的骑术,骑着疲马依旧可以追上汉人。
卓力格图从腰间拨出弯刀,冲了过去,比身后的哈达快了二十多步的距离。
越冲越进、越冲越进,卓力格图眼中满是狂意,他要杀了这男的,他要把这女的……
李瑕右手举起了一把弩。
“嗒”的一声响,简单,利落。
几乎是同时之间,“嗖”“噗”两声,弩箭激射,钉进卓力格图的胸膛!
再狂,劲弩面前,生死也就是一瞬间的事……
“卓力格图!”哈达大吼一声。
“虎!”
破风声袭来,李瑕弃弩,抱住张文静扑倒在地,连滚了好几圈。
他们的马匹受惊,长鸣一声,往远处跑去。
哈达一刀劈空,大怒,控马又向他们冲来,手中弯刀再次斩下。
李瑕身上还压着张文静,手中一剑刺出,正中哈达的马腹。
“咴律律!”
疲马哀鸣,仰起前蹄,把哈达摔翻在地。
李瑕迅速推开身上的软绵绵的人儿,持剑向哈达刺去。
他背上伤口裂开,鲜血直流。
这一剑也完全失去了往日的迅捷,被哈达避开。
哈达脚下一勾,把他放倒在地。
李瑕摔得背上一痛,手中长剑掉落。
“和我比摔跤?”哈达怒骂,刀又劈下,“死去!”
“虎!”
电光石火间,李瑕握住哈达的手,拼了命地推,刀锋却还是压他脖颈上,割出血痕……
失血过多的无力感、对手凶残的眼神、脖颈上的冰凉……李瑕发现这里和赛场不同,在这里,输一次就死。
“啊!”
他奋力去推开哈达的手,要拼到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