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拖延还有何用?「黄公绍压低了声音「既难攻下川蜀,眼下又是这形势,何不劝平章公撤回?」
「激流险滩,岂是想退就能退的?"翁应龙皱起了老脸,道:「李瑕称了帝,只须顾着战局就够了。平章公不同,除了要看战局如何,还要看临安朝廷的反应。」
这话已经说的很明了,贾似道调集了那么多兵力、花费了那么多粮草,到头来无功而返,对其声望会是个可怕的打击。
「至少,得攻下重庆府,面上才能说得过去。
「唉...」.
忽然,不远处响起了喊杀声。
那声音就在宋军大营的营栅附近,惊得两个谋士倏然变色。「唐军袭营了!」
「袭营!」
翁应龙不由骇然,掀帘而出。
马上便有侍从道:「翁公,危险,快进去。「既知危险,还不快走?!」
他们判断应该是张珏派了小股唐军绕过鹤鸣峡来偷袭,冲的该是烧毁宋军的粮草。
为了不被战事波及,他们遂第一时间向南逃去。
出了大营,沿着伊水往嵩州才赶了两里路,前方却又是马蹄声阵阵,一支骑兵切插出来,对着他们便抬起弩无情地射杀。
「嗖嗖嗖嗖.....」
唐军人数虽不多,甫一杀出却是气势汹汹。
翁应龙、黄公绍连忙下了马车,躲在车箱后面喊道:「降了!降了!」
于是侍从们放下了武器趴在地上,才开始激烈的战事很快又平息下来。
「卸了!」
一名唐军校将策马而过,喝令其士卒收缴了他们的武器盔甲。
待看到翁应龙、黄公绍也毫不客气,也将他们捆了。
「轻些,轻些。」翁应龙忙道:「我们是文官,不必捆也行...「
「谁说文官不必捆?!」唐军校将大怒,叱道:「捆了!」「将军息怒,我等年老体弱,不捆也却不敢反抗。」
「你们误国时不体弱,这会就体弱了?给老子把他们放倒,搜。
「哎哟,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狗宋贼,你给老子记住,这里是战场,没啥好斯文的,押走!
入夜。「押进去。」
翁应龙转头看去,已不见了黄公绍,而他自己则身处于一间血淋淋的小帐篷。
帐中点着火,摆着个挂满了刑具的架子。下一刻,已能听到不远处传来的惨叫。
有个神情冷峻的人坐在角落里,对着火烛慢慢磨着墨,偶尔能在惨叫声的间歇听到他的磨墨声,像是磨在翁应龙骨头上一样让他难受。
「使司。」
又有人走进了帐篷,很快,有个冰凉凉的铁器触到了翁应龙的脖颈,他被什么东西勾住了衣领提了一下。
像是一团猪肉,被掂了掂。
「是个文官,叫什么名字?」
「这位将军,我什么都招、什么都招,不必用刑,不必..哦,翁应龙。」
「哈?你就是翁应龙。」
有人转到了翁应龙面前,是个三旬左右的汉子。
这汉子将自己的一张丑脸凑近了,仔细端详了一会,道:「还真是,贾似道的心腹慕僚之一,你是来督促吕文焕的?」
翁应龙一愣,没想到唐军中竟有人这么了解自己。
他目光往下落,只落到面对这中年汉子的一只手上,忽然想起对方是谁。
「原来是姜司使当面,幸会,幸会.....」」
「幸会?」姜饭用钩子拍了拍翁应龙的脸,讥笑了一声。
翁应龙与吕文焕说过的话至少有一点没错,李瑕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既不像大宋优待士大夫,也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