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都了,那敌人到底是从哪来的?!”
“海都是你们击败的吗?”耶律铸在心中反问了一句。
为了击败海都,伯颜已把十万大军中最能战的三万余人调走了,像是把骨头也抽走了般,剩下一滩烂肉。
心里骂过了,他嘴上却没说什么,迅速指着城外道:“诸位宗王的怯薛军都在城中,战士们难免心慌,请派出各部怯薛军出城迎战,来敌毕竟人少,”这边话没说完,哈答驸马已当先摇头。”我看你就是奉了忽必烈的命令,要除掉我们,想骗我把怯薛调开。”
哈答这么一说,马上便有宗王喝骂起来。”狗驱口,忽必烈是不是让你把我们也杀了?
“别想调走我的怯薛。”
蒙古语叽哩咕噜,直吵得耶律铸脑壳疼。他挥了挥手,像是在挡住飞来的唾沫星子,最后终于大喝了一声。
那就请诸王亲自领兵去阻—阻敌军!
他终于到了情绪失控的边缘。
然而,诸王显然还是没把敌军当一回事,甚至还有人问道:“要我们出战,大汗能赏我们什么?”
“你和伯颜哄着孛罗赤攻打海都,可是给了他海押立的封地的。”
“我们可以不要封地,但要成吉思汗的传统!”
“对!丞相要我们出战,得答应劝大汗恢复成吉思汗的传统。”
忽然。
也不知哪里一声巨响。
“杀虏!”
汉语的呼喝声远远回荡开来。
其后是沉闷的鼓声。
“咚!咚!咚。。”
唐贞元六年,北庭都护府治所失守之后,时隔四百七十余年,这也许是第一声重新回响在这里的属于汉家军队的破阵鼓乐。
就是普普通通的鼓点,夹杂着汉人、维吾尔人、蒙古人的喊声,但这片土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苏醒了过来。
遗留了数百年的黄土城墙微微摇晃,抖落了满身尘埃
石河子城内,诸王到现在其实还没看到敌军的身影。
毕竟七万人的营地连绵开来足有数里地,绕一圈也要小半个时辰。
但黑夜遇袭,有的蒙卒被砍掉了手脚,正倒在地上哭嚎;有的蒙卒肚子被割破,也倒在地上哭嚎。
“啊!”
“啊!”
黑夜加剧了这种痛苦、绝望,使得恐惧蔓延
“败了?!”
哈答驸马脖子—缩,瞪着远处的火光问道。
他从不屑到不知所措,只需要被吓一下,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
“真杀来了?”
诸王大惊。
前一刻他们还在讨价还价,浑然不把宋人当回事,现在却开始不安。越来越不安、焦虑、害怕。
“不不不会吧?合丹真是被这些宋人击败的?”
“我要回干难河!我要回去!”
“这城墙要倒了吧?”
已有宗王转身就跑。
耶律铸微微愕然,连忙拦住。
“诸王,我们还有七万大军,我们刚击败了海都,还能破敌的,只需要你们的怯
“放开!我的怯薛要保护我!”
“你们是黄金家族的子孙!”
“滚啊狗驱口!”
哈答驸马落在最后,转头看了看耶律铸,又看了看纷纷逃窜的诸王,拍了拍自己剃秃的头顶,跟着跑了。
很快,城头上只剩耶律铸。他笑了笑,似乎轻松了许多。
父子两代都是大蒙古国丞相,看得最清楚,黄金家族早已开始腐朽,权贵们早已对治下的牧民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