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瑕像没听见一般,道:“现在大汗有了,九白纛有了,就差一场忽里勒台大会了。”
“我们
将要开一场忽里勒台大会。”
“哦?”
兀鲁忽乃坐在帐篷里,端着奶酒瞥了李瑕一眼,道:“秦王是在讲笑话?”
“我认真的。”
“推举我?”
“你不是黄金家族的子孙。”
“昔里吉?”兀鲁忽乃想了想,也不知想到什么,嘴角微微一扬,“也好,先让他当当大汗。”
说到这里,她话锋一转。
“但,宣扬他为大汗可以,忽里勒台大会就不必了。”
“为何?”
元鲁忽乃收起调笑之意,提醒道:“会很可笑的。”
“怎么会可笑呢?”
“你立昔里吉为大汗,旁人知道你是在挑衅忽必烈。但把忽里勒台大会办成过家家酒......用你们汉人的话说,会让人觉得是‘沐猴而冠,。”
“不会。”
“没有几个有份量的宗王参加,秦王会颜面无光。”
“会有的,我们要办一场能载入史册的忽里勒台大会......”
其后两日,李瑕也不继续追击耶律铸,而是行军到博格达峰的半山腰驻扎下来。
他就安营在天池边。
天池古称瑶池,唐太宗时曾在山下设立过瑶池都护府。而就在李瑕驻地以北,有天池石门,是个峡谷,两侧岩壁耸立,形势峻险,可倚为门户。
登高望远,还能发现耶律铸兵马的异动。
这里是个不错的驻地,但对他进攻别失八里并无用处。
李瑕选择这里,主要还是为了他的忽里勒台大会......
别失八里。
“你说什么?天池忽里勒台大会?”
“这是敌军射来的......给哈答驸马的请柬。”
哈答接过那卷精美的羊皮纸,只觉事情正在变得荒唐起来。
他轻哼一声,目光带着不屑瞥过去。
“丙寅年初,蒙古诸部长尊立铁木真为大汗,建九游白纛,即位于鄂诺河之源,共上尊号成吉思汗。从此历代大汗即位,都由忽里勒台大会推戴,新汗须照例向诸王大臣颁发赏赐,此为成吉思汗之伟大传统......”
哈答不由把这封信拿得更远了些,眼神中泛起了疑惑不已的光。
他真是没想到,居然是来自于敌人的信能说到他心底里去。
“可不就是吗?”哈答自语道:“我们反对忽必烈,难道是反对他读汉人的书吗?关我们屁事。不开忽里勒台大会,怎么颁发赏赐?!怎么封领士?!”
再往后看。
无非是细数忽必烈的种种罪过,毒杀蒙哥汗,擅自即位,兴兵作乱,残杀忽里勒台大会推戴的阿里不哥汗,指使人杀了蒙哥汗的留下的儿子。
哈答有的相信,有的不相信,一时点头,一时摇头。
最后便是蒙哥汗第四子昔里吉,七月二十八日将于天池召开忽里勒台大会,诚邀诸王参与。
“真是太奇怪了。”哈答喃喃道,“去一个汉人召开的忽里勒台大会?一定不会去的,这汉人会杀我们......”
耶律铸放下了手中的羊皮纸,捻着长须冥思苦想起来。
他已经意识到,相比于打败诸王大军、威震西域,李瑕想要的更多。
倘若真有一场足够份量的忽里勒台大会,这汗位之争怕是要无休无止了。
但目前为止,什么天池忽里勒台大会显然没什么份量,只有一两个寡妇参加。
“你想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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