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平静地架起长槊估算着双方的距离、角度,深呼吸,然后,从容迎了上去。
他的情绪与过往每一次上阵时都一样。
毋须多言,急促的马蹄声中,双方越来越近。
“啊!”
史格的大刀扬起,将力气发挥到极致。
迎面,是一柄显得沉默的长槊。
“嗖。”
如毒蛇般倏然惊起。
“噗。”
一具魁梧的尸体摔在马下。
后面,才鼓起勇气反击的蒙军瞬间大溃。
“走!不必恋战!”
李瑕敢带着一小股兵马到蒙军营地横冲直撞,利用的就是蒙军新败的恐惧。
只击涣散之敌,不与成建制的队伍交战,这是原则。
后面的严家兵马追近,他迅速放弃了继续追史天泽。
史天泽也是头都没回,看都没看史格一眼。
这是李瑕第三次试图击杀史天泽不成。
能在蒙、金、宋战场上纵横数十年,自有其厉害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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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走了李瑕!”
“让开!”
因合必赤之死,蒙军大营到处都是一片混乱。
严忠范被李瑕那一点兵力带着绕了好几圈。
逃兵每每冲撞上严忠范的围堵路线,使其难以追上李瑕。
李瑕则利用他们制造更多的溃逃,加剧了更多蒙古士卒的混乱。
终于,天光微亮。
一声声哨响,宋军火速撤往黄河。
“走!”
严忠范不由大急,转头一看,却见北面还有一支成数组的蒙军正在追击一股跑上黄河的宋军。
“北面是张弘范吗?他还在追谁?堵李瑕啊!堵李瑕啊蠢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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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咴??……”
“嘟!”
一名骑兵策着马履冰奔在黄河上,马蹄一滑,整匹马轰然砸在冰面之上。
马上的骑士滑得老远,也不知是死了还是晕了,许久没有动静。
他身后的战友却未理他,继续向前冲去。
“追!”
“娘的!
蒙虏的狗腿子追上来了。”
奔跑在前面的宋军回头一看,破口大骂。
“狗虏!”
“追你爹哩你大营都要被冲溃了还咬着你爹追,想捡屁吃。”
“这狗虏疯了,还在追。”
斩杀了合必赤,宋军已分为许多支小股人马去冲溃蒙军,之后分散撤退。
他们的战略目标已基本达成,让蒙军混乱,士气低落、逃兵增多,确保其在短期内不能再构成威胁。
现在只差撤离了。
不想这一个小队却是被一大股没被冲散的蒙军追上。
何泰大急,整个蒙军大营还保持了战力的一共也就那几支蒙军,要么去保护史天泽,要么去维持秩序,不明白这支蒙军为何死咬自己不放。
他转头一看,只见合必赤的头颅还挂在一杆长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