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官府都没要好处,我也不稀罕。”
“官府能给你几两饷银,又不能杀人抢钱,你有啥乐子?”
“我投了官府,但还是能跟八老爷取杀人抢钱,以后不想杀了便回官府来,还能得个官位。”
“是官家要你回去干杀头买卖,可惜你寻不到于宝纛的银子,不然就可以跑了。”
二蝗虫回头看看巷口,“你统共跟踪我三次,可是也想拿银子,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跟着?对自家掌盘子都起歹心,今日投不投官府,都要取你脑袋去。”
小娃子身下血水范围的仍在延伸,他紧紧捂住伤口冷笑两声,“我一个管队脑袋有啥用,你投靠了官家也不敢去对付刘老爷,你啥时候能有点胆?”
二蝗虫嘴角抽动了一下,“刘老爷的自然有人去取,也要算在我的名下,你这个脑袋就是顺带的,免得这脑袋回去胡乱说话,我才好继续跟着八老爷,我跟你说过,杀人有不有趣,得看杀的是什么人,要数熟识的人最有兴致。”
此时外面的官军已远去,黑暗中二蝗虫缓缓起身靠近,突然当一声脆响,地面上火星飞溅,二蝗虫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瞬间一片光亮,一团火焰从沾满桐油的草料上升腾而起。
二蝗虫视野中全是被火焰闪过后发白的光斑,他惊慌中猛地往后退开,一把短刀嗖的穿过火焰飞来,二蝗虫闷哼一声,短刀在他的左侧脖颈划过,带走一块皮肉。
二蝗虫暴怒下用刀乱挥,草料被挑飞巷道边缘,在墙壁上撞击后火星四溅,小娃子的背影正朝着巷道另外一头狂奔,二蝗虫跟在后面赶去。
小娃子沿着红沙洲的街巷往河岸街跑去,二蝗虫飞快的在后面追赶,两人都没有叫喊。
小娃子身后滴下成串的血珠,跌跌撞撞到了河岸街上,到河沿边上才停下来。
码头的河岸两侧到处都是火把在闪动,喊杀惨叫声四处响起,下游的河面上一片灯笼光影正朝码头赶来,可能是官兵的哨船,看哨船的方向,是朝着对面的停靠的漕船去的,显然官军早就查探明白了。
二蝗虫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小娃子你不会水,跳下去左右也是个死,便把人头让老爷取了开心一下,也不枉了我们老兄弟一场。”
小娃子捂着腰孤身站在河岸上,他回头看着追来的二蝗虫,过了片刻后道,“我这人头不给人。”
说罢他身体往后一倒,二蝗虫看着小娃子消失在河沿上,接着一片白色的巨大水花腾空而起。
二蝗虫赶到河岸上,只见一道印迹在水中往河中心游去。
“二蝗虫投官了!”
水中传来小娃子的一声大喊,叫喊声在河道中回响,混入了周围喊杀吵闹声中。
二蝗虫脸色苍白,呆呆看着那道水中的印迹脸颊不停的抽动,只片刻时间,黑暗的江面上只剩下水纹荡漾,已经看不到小娃子的踪迹。
……
河道有模糊的叫喊声,但汪大善听不清是喊的什么,他蹲在码头对岸停泊的一艘漕船甲板上,身体颤抖着看向下游的河面,一连串的灯笼亮光在平静的河道上正对着他们的位置而来。
他已经能看清最前面的哨船,甲板上的水营兵用长竹竿挑着灯笼,一路在附近的河面上查看。
这艘漕船上只有两个管队带着他们这些厮养,其他管队和掌盘子都跟着刘老爷去了岸上,对面的码头上火把和灯笼光点四处闪动,偶尔能看到兵刃挥动时的反射的光华。
谁都能看出来,刘老爷中了官军的埋伏,否则不会晚上到处都冒出军队来。
旁边的许柱急促的呼吸着,双手握着自己手中的短柄斧,口中不停的喃喃自语。
汪大善见状下意识的去摸甲板上放着的短刀,还没有摸到刀柄,许柱一把抓住他的手,汪大善吓了一跳,抬眼看过去时只听那许柱道,“汪大善,我们识得许久,我待你不薄,一会要是落水了,我水性不好,你要帮衬一把。”
汪大善松一口气了,正要点头的时候,突然轰一声巨响,船身剧烈的震动后摇晃起来,两人魂飞魄散,汪大善抓住舷板转头看过去时,只见不知从何处驶来一艘哨船,直接撞了上来。
那边一声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