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站在人群最外围的街坊见楚恒突然来了,眼睛顿时一亮,知道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有这条恶龙在,什么牛鬼蛇神敢龇牙?
他们连忙上前,七嘴八舌的把事情的经过大致的讲了一遍。
“啧啧,这一家子的脸皮可真够厚的。”
楚恒听后撇撇嘴,就挤进人群,来到最前面,瞧了眼坐在地上哭嚎的秦母跟站在一旁滴咕着什么的秦京茹的大哥与大嫂,目光中闪过一抹冷意。
旋即,他又转头望向急得都要哭了的秦小妞,抬起手招了招,喊道:“京茹,过来。”
听见情郎的声音,正在拉老娘的秦京茹连忙抬起头看过来,见还真是他,顿时就有了主心骨,赶紧松开老娘走了过去。
刚一来到楚恒面前,心里藏着万分委屈的她就绷不住了,泪珠子噼里啪啦的从眼眶里挤了出来,抽泣着道:“哥。”
楚恒这个心疼,可周边一堆人看着,他又不好做出什么太过亲密的举动,只能忙拿出手绢递过去,温声安慰道:“好了,好了,先别哭,先跟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放心,有你哥我在这呢,这天塌不下来!”
秦京茹接过带着情郎味道的手绢,心里说不出的踏实,旋即就委屈巴巴的将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原来,这事还得从三个月前说起。
三个月前的一个下午,秦京茹的大哥突然找到了她,说她父亲得了病,公社卫生所治不了,得去城里看病,公社不给全报,需要自己承担一部分费用,想跟她借点钱。
而秦京茹虽然心里对当初家人把她赶出来的所作所为有怨,可毕竟也是事出有因,再加上心里还念及着那份父母亲情,便给了他十块钱,甚至后来还回村看望了父亲一次。
那一天,秦家全家人都是对她笑脸相迎,连一向刻薄的母亲也是对她关爱有加,嘘寒问暖的把她哄得那叫一个开心,也让她体会到了久违的亲情。
而打这以后,秦家人就黏上了她,隔三差五的就跑过来,以各种借口找她要钱,而且越来越过分,简直就是把她当做活银行了。
而秦京茹为了那份好不容易缝补上的亲情,以及根深蒂固的愚孝思想,也只能咬着牙满足了他们。
就这样一直到半个多月前,她大哥又一次来找她要钱,实在受不了了的秦京茹就拒绝了大哥,毕竟,她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而且还要养家的,怎么可能无止境的去填补这个无底洞?
而没要到钱大哥当场就翻脸了,俩人还大吵了一架,最后不欢而散。
在那之后秦京茹还天真的以为他们不会再来了,没想到今天却又找了上来,还直接狮子大开口,上来就要自行车,最后更是连脸面都不要了,当场就开始撒泼。
“呵。”
楚恒听小妞讲完经过后,冷冷的笑了一声,瞥了眼还在撒泼打滚的秦母,也明白她为何这么理直气壮,这么坦然。
无非就是凭借一个孝字罢了。
这是几千年传下来的儒家思想了。
我是父母,你是子女,不管我对你怎么样,打也好,骂也好,你都该尽孝!
父叫子亡,子不亡,子为不孝嘛。
在这个新旧思想碰撞的年代,这个口号还是很立得住的。
所以,秦母不觉得自己有多过分,只是觉得理所应当。
而且别说现在了,哪怕是后世,不也有二逼调解员指责子女不该对那些抛妻弃子、或者是抛夫弃子的禽兽父母不孝顺的吗?
楚恒收回目光,望向眼圈泛红的秦京茹,便把她领到没人的地方,问道:“这事你想怎么办?”
“哥,你能不能把他们吓唬走,让他们以后别来打扰我了?”秦京茹又开始掉眼泪,委屈又可怜:“我算是看明白了,他们就是把我当个钱袋子,根本就不考虑我的死活,既然这样我也没必要再管他们了,我现在就想守着虎妞好好过日子。”
“那成,这事就交给我吧。”楚恒点点头,又沉吟了一下,在小妞耳边滴咕几句,俩人就回到人群里。
秦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