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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四郎讶然问道:“族祖父见过阿七了?”
“不错。”
族长道:“今天戌时左右,我在城中拜访县令时,见箕山乡游徼前来县寺报案,说曹使君侄子今天下午在山上遇袭,而此次袭击事件的幕后黑手,正是你。”
“那个游徼是和曹家人一同押着阿七到县寺来的。”
“我问过阿七了,事情的起因是有人和你借书,你不肯借,还出言羞辱他。那个曹使君的侄子骂了你几句,逼你道歉。你受不了,事后指使几个丁奴前往箕山乡,行刺杀之事。”
董四郎此时已经感觉腹痛难忍,道:“族祖父,我……”
族长双眼微闭,叹了口气,道:“我了解事情经过之后,马上赶到州牧府,面见曹使君,向他请罪,并表示愿意让县令秉公处理。使君给了老夫面子,让我回家自行清理门户。”
董四郎左手捂着腹部,一手撑着桌面,口吐鲜血,道:“为,为什么?”
族长睁开有些湿润的双眼,道:“老夫也是为家族前途安危着想。曹孟德目前为兖州之主,风头正盛,且对我们这些世家十分猜忌。要是不这么做,我们董氏旦夕之间可能就会有覆灭之祸。”
董四郎满脸痛苦之色,问道:“那酒,酒,为什么你,你喝了没事?”
“这壶叫阴阳壶。”
族长端起酒壶,揭开盖子,给董四郎看。
董四郎这才发现这酒壶里面被人为地分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装的好酒,另一部分装的是毒酒。
酒壶上面,有两个小洞,分别和里面两个部分连通。
利用大气压强,倒酒时,按住装有毒酒那部分的洞,则只流出干净的酒,毒酒不会流出。
若按住装有好酒那部分的洞,则只流出毒酒,好酒出不来。
盯着酒壶看了会儿,董四郎忽觉眼前一黑,人也不由自主地趴在桌上。
生命的最后时刻,他依稀听见自己的族祖父说道:“枉你也是世家子弟,为了那点小事,做下这等杀人的勾当,到底值得吗?”
族长见董四郎已然死去,将管家叫了上来,吩咐道:“去花厅请曹司马来。”
管家领命而去,不多时领着一个青年男子上来。
那个身穿锦衣的男子赫然正是曹恪的亲兄曹惠。
族长站起身来,道:“事情办妥了。”
又叹了口气,道:“家门不幸,出了这等顽劣之人!”
曹惠走到董四郎的尸身旁边,观察片刻,确认那人真的死了,才对族长道:“老人家不徇私情,大义灭亲,晚生佩服!”
他声称要回去复命,便告辞离开。
族长望着董四郎的尸身,吩咐管家:“去寻具好点的棺木,再找个好地方,葬了他吧。”
说话时,已是老泪纵横。
管家摇摇头,叹了口气,出去安排。
……
第二天上午,箕山坞,曹恪的书房。
房里三面靠墙的位置,各摆放着一张五层乌漆楠木书架。
书架上摆满了竹简。
书房地面,铺着张红色苇席。
席子中间,放着一张黑色书案。
曹恪坐在书案后面的坐秤上,手执毛笔,正伏案在一张白纸上作画。
这张白纸,还是今天早上从爷爷曹嵩那里讨来的。
正画着画,忽听见门外脚步响。
须臾,看见曹昂笑嘻嘻的,进了门来。
曹恪只得放下笔,起身迎接。
曹昂不待曹恪说话,抢先说道:“棘奴,你知道不,那个姓董的死了。”
“死了?”曹恪有些惊讶。
“千真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