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它们好像快死了。”
陆立行蹙了蹙眉，赶紧走了过去。
那摆摊的人，看起来和陆建军年纪差不多大。
脸上满是皱纹。
他愁眉苦脸的看着路上的行人。
整张脸忧愁忧愁的。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和芊芊差不多大的小男孩儿。
小男孩儿身上的衣服打着补丁。
但是，他却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他扯着嗓子，认真的喊：
“卖鱼啦，卖鱼啦，新鲜的鱼儿！”
“小妹妹，你要鱼吗？很便宜的！”
看见陆立行走了过来，小男孩儿又跟陆立行卖力的宣传：
“大哥哥买两条鱼吧？我看妹妹很喜欢。”
陆立行走过去，就听见男孩儿身边的老人叹了口气：
“唉，虎子算了，我们的鱼，确实不新鲜了，今天不卖了。”
这话一出，被叫做虎子的小男孩儿快哭了：
“可是，爷爷，您答应我卖完鱼就给我买鞋子的，虎子，虎子的脚都冻伤了，还有爷爷的脚……”
“村里的其他爷爷奶奶们也指望着爷爷卖了鱼回去过年呢，爷爷，我们不能不卖啊！”
虎子说着说着，眼泪大颗大颗的就落了下来。
陆芊芊赶紧摆手：
“不哭不哭，天太冷了，你再哭脸也会冻伤的。”
虎子赶紧抹了一把眼泪，抽噎的点了点头：
“好，好，我不哭！”
但，那抽噎声却一直没停。
陆立行这会儿才看到，他们面前放着两个水桶。
水桶里，有六条鱼。
三条大的，三条小的。
那大鱼已经翻了白肚皮。
陆立行蹙了蹙眉。
刚刚他们进去买被褥的的时候，这两个卖鱼的人好像还不在这里。
按理说，鱼应该是刚拿出来的，怎么这么快就死了？
“大叔，您这鱼放了多久了？”
那人认真道：“也没多久，昨天晚上打捞出来，我就带着来县城卖了，可能距离县城太远了吧？路上又颠簸，来了就快不行了！”
“我和虎子，走了这一路，也就卖出去了一条！”
“唉，可那卖出去的鱼钱，连成本都保不住，我……都是我不好啊！我以为，我们好好干，来县城也能赚点钱，今年过年能让我们村的人过个好年，唉……”
那人不断的叹着气：“看来，我是真的不行！”
陆立行好奇：
“你们养了很多鱼？”
“是啊，人家的村子都在发家致富，我们也不能落伍啊，我实在不知道干什么，就让他们养了点鱼。哪儿知道，完全没有销路，只能自己卖。现在，快过年了，大家的本钱都没回来。”
这也是个在努力生活的可怜人。
陆立行蹲了下来，看了一眼那几条鱼。
“芊芊，你想买鱼吗？”
陆芊芊想了一会儿，抬头，认真的看向陆立行：
“哥哥，我可以买吗？”
“当然可以！”
陆立行点头：“你想买什么都可以。”
这丫头，分明是心疼虎子和这卖鱼的人。
这么善良的心，他这个做哥哥的怎么能不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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