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秋必定偃旗息鼓了。”
胡滢也松了口气,颔首:“是啊,这件事总算有个了结。”
斗争了这么多天,六科给事中也有些累了,若是这个麻烦能早点解决,他们自然高兴。
然而,就在这时。
范秋匆匆地跑了回来。
一身儒袍的范秋,还没来得及进入家门,就已经听见了家门内,传来哭嚎之声。
范秋脸色剧变,五内俱焚,连忙上前,在看见胡滢就站在他家门口时,范秋只是匆匆地瞥了他一眼,未做争辩。
冲进家门,范秋看到了刑部的官员,正在强行带走他的妻子。
老母亲在一旁哭泣。
范秋沉声道:“你们想干什么?”
刑部官员在看见范秋后,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连忙道:“原来是范学士回来了,这是朝廷下发的文书,还请您过目。”
范秋接过文书,仔细的看了起来。
文书上面,一桩桩,一件件的写着他家人的罪名。
这些罪名,在范秋看来,简直荒唐,莫须有。
范秋也意识到,如果让他们把家人带走,那自己便会受到要挟,开海禁一事,只怕很难有结果了。
可是,他是翰林院大儒!
朝廷下发的文书,他怎么抵抗?
遂而,范秋站在一旁,手中紧紧攥着文书,却也只能看着妻子,儿子,被刑部带出家门。
可就在这时。
外面,突然乌泱泱来了一大群国子监的学生。
他们直接将范家的大门给堵死,不让刑部官员将范秋的家人带走。
徐锦衣站在最前头,义正言辞:“我相信范学士的家人不会做出这种事,刑部这是乱抓人!”
“不许让他们走,范学士的家人必须留下!”
“绝不能让他们将范学士的家人抓进大牢。”
呐喊声层出不迭。
在这样的情况下,国子监与刑部产生了激烈的矛盾。
学子抵死不让路,刑部官员又必须要拿人回去交差。
学生们的坚持,让刑部官员恼火的同时,又根本不敢碰他们。
这群监生,谁要是碰了,伤着碰着了,那都得背上害国家栋梁的罪名。
有着这层身份的保护,监生们根本不怕刑部官员和小吏。
两方,闹了起来。
胡滢站在不远处,望着这一幕,眉头顿时紧皱了起来。
“照这样下去,这人怕是抓不了。”胡滢脸色难看。
左给事中姚临道:“那怎么办?”
“如果国子监的学生非要坚持,那我们也没办法了,总不能上去杀几个监生吧?”胡滢咬牙。
“这群该死的监生。”
姚临也紧紧盯着局面:“眼下,就看刑部够不够硬气了。”
只要国子监坚持,范秋的家人是绝不会被带走的。
可这时,一直在原地发愣的范秋,却直接走出了家门。
他仿佛已经做下了一个决定。
望着被绑着双手,束缚在后的妻子,范秋牢牢抓住了她的手,眼眶通红:“等我把家国大事办完,再救你们出来。”
“国家,国家,有国才有家,我岂能因一家之事,而废国家大事?”
说罢,将妻子的手松开。
范秋走到了徐锦衣等监生的面前,大喊道:“刑部有正式文书,诸位学子不用拦着了,让他们去吧。”
“我辈身为读书人,岂能率先破坏朝廷律法?”
“诸位,让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