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文像是没头苍蝇一般四处寻找,穿破一阵阵的人群,慌乱到姿态尽失,依旧没有看到女子的半分身影!
“妈,你抛下我,你又抛下我!”严文现在人群中歇斯底里的大喊。
姜晚托着下巴看着说梦话的人,神情复杂,“我怎么也没想到,严文睡着的时候,居然在找妈妈!”
这跟他平日里的气质很不符合,姜晚没听清他在说些什么,但是一声声的妈妈喊得格外清晰响亮。
“他母亲二十年前就去世了,那时候他才六岁。”席隽在旁边沉吟道。
姜晚听到后赶紧收手轻拍两下自己的嘴巴,懊恼道,“我不知道他母亲过世了!”
若是她妈妈还在世,这么大的人睡觉还喊妈,确实有点好笑,但是他妈妈过世了,这就是对逝去亲人的极度思念。
她刚才给严文喂了生血养气的药,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醒。
姜晚透过白炽的灯光看着严文血淋淋的后背,即便是被简单包扎过,纱布上渗出的殷红都可以拧出水来。
这些伤,都是为她受得!
姜晚从空间掏出来蓄电池,又拿出暖扇围成一圈打开,最后拿出剪刀去扯严文身上的衣服。
他的伤必须得赶紧处理,照这样流下去,多少血都得流干了,若是温度太低,将纱布冻结在肉上,到时候想撕掉更是麻烦。
剪断绕在他身上的纱布,姜晚轻轻扯开,连血带肉的揭起,里面早已没有完整的皮肉,只剩下溃烂一片。
最严重的地方,深可见骨!
绕是姜晚坚韧的性格,此时有些忍不住内心的酸楚,眼泪啪啪的往下掉,
他这么严重的伤,到底是怎么坚持到现在的,即便是被强化过的人体,生命更顽强,身体素质也更强悍,但是该疼的还是要疼的。
这种深可见骨的伤,再加上黑雾的腐蚀该有多疼啊,他竟然坚持着一声不吭,甚至刚才还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她,将背后露在外面来回翻滚,撞击钢板。
这种难以言说的疼,姜晚光是想想就寒毛直竖。
“我这有懂护理的人,要不让他给严文包扎吧!”席隽难得看到姜晚掉珍珠,柔声道。
望着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严文,席隽内心升起一丢丢的不好意思来,明明大伙一起面对困难,姜晚差点被憋死,严文半死不活的,就他一根汗毛没伤到,这就很说不过去。
此时,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自私还是理智,之前,他若是和严文一起冲出去找姜晚,他或许也不会伤的这么重。
但是有一点他很清楚,别看严文被折腾的这么惨,但是在感情这方面,他这场完胜,席隽都没想到,他把周吉送走,竟是给严文做了嫁衣。
虽不知道姜晚对严文的态度是什么,但是从姜晚掉眼泪的情况来看,严文已是她心中的生死之交,
而他,在她眼里,依旧还是那个可以谈生意,交换利益的合作人。
那他自己呢?姜晚于他而言,是什么?是喜欢?是欣赏?还是他父亲常教他的那样,对她所存在价值的利用或拉拢?
他之前一直以为他是喜欢她的,可是在她可能遇到危险的时候他犹豫了,他脑子第一时间给他传递的信号是理智,而不是感情!
他父亲这么多年,将他当做谋者训练,让他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要理智,大局为重,这无疑是成功的,可是他的感情呢?
他的年少轻狂,他的爱而失智,早就被他父亲一次次的教导锻炼,在理智下冲毁,这无疑是可悲的,
都说爱的百般滋味最为美妙,可惜他都品尝不到。
“不用了,我自己来!”姜晚把纱布丢在地上,抹掉眼泪,继续扯严文身上的衣服。
他身上的衣服很脏,必须扔掉,然后再清理伤口,防止感染,顺便看看别的地方还有没有受伤!
不知是她的动作过重,还是喂的药起了作用,亦是在梦中惊醒,严文哼哼两声,缓缓睁开眼睛。
映入他眼睑的是,姜晚拿着剪刀,一脸认真的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