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再也没有什么可吐了。
酒后劲大,她醉得不知东南西北。
她想等车来,可没有一辆车驶过来,也没有司机愿意来。
而她此刻,醉成这样,又穿成这样,无论上哪一辆车,都极其不安全。
她不能再让自己出什么状况了。
离家有点远,她要回去换衣服,再去医院看她心爱的人,他还在等她去呢。
那个有着明亮的双眼,笑起来如沐春风,能瞬间感染她,驱散她心底阴霾的美好男子。
他是那样完美,一身正气,浑身透着光,满满的正能量,温暖着她……
“沈老板开门……”她吃力地用手撑起软弱无力的身子,摇摇晃晃,跌跌撞撞扑到车门前,乞求他开门。
“求我。”他冷冰冰地说,冷冰冰的目光。
“我在帮你做事,你得协助我啊……不是一直车接车送吗?你又变来变去?”她沙哑的声音。
连唤数次,他无动于衷。
她全身靠着坚硬冰冷的车门,牙齿抖个不停,“哥,我撞见程冬了。如果你不送我回去,我叫他送……”
沈行之冷笑:“赌约时间还未到,就这么急着往别的男人怀里扑?不怕他弄死你?”
他一只手捏着方向盘,就好像在捏着她的颈子,死死地捏着。
这一招不行,她就使下一招。
身子移开副驾驶的车门,从车头慢慢挪绕了过来,软软倚靠在他这头,娇喘吐字:
“哥,哥哥……你开一下门嘛,让我上车。我让你亲一下。”
“我稀罕亲你?”他冷酷无情地拒绝,并抓着她隔车窗伸进来摸他头发的手,用力一扯,大掌推开她。
他给她的这一下,就好像排山倒海一般,掌力极强。
她猛跌在地,蜷缩腿,手撑着冰凉的地面,斜歪着身。
眼泪汪汪,无助地望着他。
沮丧的想,等酒醒一些,如果他真的不开门,大不了走着回罢……
这时阴暗的天空,突然毫无征兆下起了雨,雨点急急落下,伴着轰轰隆隆的响雷声,狂风暴雨,骤然来袭。
雨如瓢泼,瞬间就打湿了她。
从头到脚,全身上下无一处是干的,湿透的裙子紧紧贴附在皮肤上,浸湿身体冰凉凉的,风吹来,冷得她直打哆嗦,牙齿咯咯发抖。
她弓着身子,蜷缩着坐在地上,低低垂着脑袋,雨水淋湿的头发坠在肩侧,半边脸颊露着,妆都花了。
她如此狼狈,如此可怜……
沈行之不为所动,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车里,目光如冰,直直盯着她。
他手指夹着一支烟,眯着眼吸,如削薄的唇冷冷只吐出一个个烟圈。
沉默地抽完烟,看了看腕表上的北京时间。他摁灭香烟,一丢。
紧接着启动健,倒车、转弯,头也不回地飞驰而去,十几万的轮胎辗压过积水的路面,溅起大片水花。
望着他的车子扬长而去,全身湿淋淋的女人,更是虚弱无力地,坐在滂沱大雨里,无助地哭泣。
“沈行之,你个王八蛋!”
不是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