羁。
谢南风的身影忽然出现在我身旁,他皱着眉抿着嘴,看起来不太高兴。
我却忽然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拽到我眼前,我与他,鼻尖相抵,四目相对,一个喷嚏,我呛了他一脸的酒气。
“怎么办啊,我又欠了你一次。”
“怎么办啊,这辈子我欠你的,好像还不清了哎。”藲夿尛裞網
我半醉半醒,抱着他喃喃的说。
11
我十一岁那年,高家三兄弟一起出门造反。
不久,大伯被人杀了,三叔受伤了,而我爹生死不明。
乱兵四起,匈奴人烧了我们的村子,我和我娘只能出去讨饭,有一次我娘饿晕了,我便壮着胆子去偷馒头,然后被人当场抓住。
那是一支商队,货物上都写着一个大大的“谢”字,为首的是一个穿着黑色锦衣的少年,他眉眼风流,嘴角露着不羁的笑意。
我披头散发的跪倒在他的面前,他一边把玩着玉佩,一边随意问我,“小小女娃,为何做贼?”
我故作弱怯一边哭一边答,“我娘要饿死了,我也要饿死了。”
“罢了”,他似乎见惯了这种事,抬手唤过一个随从,“乱世里的人命贱,能活一个是一个吧,去给她拿一袋粮食。”
随从答应一声便要领着我离开,而忽然他又喊住了我。
我以为他是后悔了,却不想他解下玉佩上系着的红绸绳递给我,“把头发系上,既然活着,就得像个人样。”
我伸手接过,迅速的将头发系好,然后朝他抬头望去,将他的模样印在了心里。
我从来不会怀疑自己的心上人,他虽然行事不羁,却天生侠义,他告诉我麦种有假,我便深信不疑。
谢掌柜啊,我欠你的何止是三千两,我欠你的,是我的命啊。
靠着你给的一袋粮食,我才能活下来,我到邺城的那一日,一眼便在街上看见了你,我赖在你的春喜阁,其实是每天都想看见你。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谢南风,你才是个榆木脑袋啊。
我醉的一塌糊涂,借着酒醉一顿胡诌,后来吐得春喜阁里一塌糊涂,那股子污秽之味儿,几天都不曾散去。
待我清醒过来,再见他时,却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也有点犹犹豫豫。
真是奇怪,表白的是我,怎么他的脸倒像是比我的还红。难道欠钱的真是大爷?要账的真是孙子?
“对不起,我没认出是你。”他一贯洒脱,可今日说话却吞吞吐吐。
我摇头,“怕不是没认出,是根本没记住。”
他赧然,半晌后点头,“确实。”
乱世里,他救的人太多了,根本不会刻意记得一个满身脏泞的小姑娘,更不会记得随手送出的一根红绸绳。
那根命运的红线,九年来,紧紧缚住的只有我自己的心,因为初见时他穿着黑色锦衣,所以多年来,我也喜欢穿黑裙,但这些他都丝毫不知。
可是我很贪心,我想要更多。
我想听他亲口说出答案,可最终我没有等到,因为边境燃起了烽火。
北燕吃了亏,心里不服气,因此派出三万骑兵杀了过来。
赵国与汉国交好,我爹赶紧给汉王写信,准备联合抗敌。
朝廷内吵吵嚷嚷,为谁为将军一事吵嚷不休,我身披金色铠甲,一步一步走进了大殿,长发飞扬,红绳飘舞,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国有大臣,家有长女,佑护子民,我责无旁贷。
12
我带着一万骑兵出征了,与汉国的援兵一起,将北燕贼人狠狠逼退到了龙城。
想当初被囚禁在襄国郡,闲来无事,我爹日夜逼我习武,教我兵法,我从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