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因是江恕捡起沈拂的书包时, 发现她草稿本的空白页上居然满满十几张不知道画了谁。
有打篮球的,有台风天进教学楼的,还有趴在桌子上睡觉的, 对方穿着校服, 脸长得特别奇形怪状, 不过从身高勉强能辨认得出来是个男生。
江恕将散落的纸从地上捡起来,不敢置信地狂翻页,在沈拂抢过去之前全部扫了一遍, 确认真的是个穿他们学校校服的男生后, 他脑子里理智的弦如飓风过境, 啪地一下就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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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前脚给他送篮球鞋, 后脚就画别人?!
而且居然有十几张, 这是一场考试能画得完的吗?这得画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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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他和她住在一个屋檐下一点感觉都没有?难道是她班上的人?
江恕顿时简直失了控,揪住沈拂的书包和羽绒服不让她走:“你这画的哪个歪瓜裂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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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恕觉得受到了欺骗,怒道:“沈拂, 你答应过我高中毕业之前不早恋, 你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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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正在后面的草坪上洗车,周特助和张阿姨听见院子里的动静, 也全都从露台那边探出头来。沈拂对上周特助边喝茶边看乐子的眼神, 尴尬得要死, 脸上一阵阵做贼心虚的发烫:“江恕, 你放开我!”
“不放!”江恕道:“你说清楚,这小子谁?”
沈拂也有点儿生气,抵死不从:“我也不知道是谁,就是随手画着玩儿。”
江恕道:“随手画着玩还十几张丑得如出一辙?分明就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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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恕越说越心塞, 简直一口气堵在心口上,梗得要死, 他借着身高优势又要抢走沈拂怀里的画,翻得哗啦啦响,他的羽绒服拉链也跟着愤怒的哗哗响:“你别告诉我你还是考试的时候画的?这么多你画了几个月?该不会是——”
沈拂心跳霎那间漏了一拍,一把抢回自己的本子:“你别碰。”
还不让他碰?碰碰都不行了?这是有多看重?江恕不敢置信,愤愤然道:“到底谁啊?!”
“反正……和你没关系。”沈拂已经虎口逃生,趁着他不备,赶紧跑了。
她飞奔上二楼就关上房门。
院子里还能听到一声给房门上锁的声音。
江恕站在原地,一时之间气得眼睛都红了。
沈拂打开抽屉,将草稿本扔在里面,关上抽屉,上锁,心脏跳得飞快。
她蹲在地上,额头上都是冷汗,她无比后悔自己一时不慎,将这玩意儿放进书包带了回来,更加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无聊涂鸦。
现在要怎么解释呢,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画他。
她现在就像是迷迷糊糊偷了东西的小偷,一个不小心被抓住了,惊恐万分,一张嘴,一个字都解释不出来。
周特助端着茶下去,笑道:“少爷,赶紧进来吧,洗个手要吃饭了。”
少年走进玄关,把书包砸在地上,瞪了他一眼,愤愤然:“你居然还笑?!”
周特助:“……也没有让我哭的事情啊。”
江恕指着二楼,怒道:“她早恋!你不管管?”
周特助道:“顶多能证明小姑娘有欣赏的人了,也没证据能证明她和谁早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