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的昨天,昨日的痛苦浮现在眼前,林涉开始发抖,心底对男人的恐惧远远大过了恨。
“不恨”林涉恐惧的摇头。
养父哼笑了一声,“好孩子,你的弟弟在下面又黑又冷,没有朋友,你却活的幸福,还想交朋友,这样鲜明的人生对比,你不会有负罪感吗?”
林涉几乎被上涌的罪孽感压得喘不上气。
心头也被蒙上了一层厚厚阴霾。
养父摸着林涉的头发,“你要听我的话,代替他们成为我的家人,用一辈子来赎罪,他们才能原谅你,懂吗?”
“懂了,爸爸。”
林涉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头像是被挖了一个大洞,找不到未来的光和出口,只觉得蚀骨的冷意侵蚀了自己。
冰冷绝望的眼泪也顺着眼眶落到了地上。
他的一辈子,都要被无望的捆绑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吗?
养父的手冰冷而带着血腥气,替林涉拭去眼角的泪水,眼神中夹杂着怪异的满意,“怎么哭了?”
林涉低头躲开男人的手,自己擦着眼泪。
养父没有管林涉这些微的反抗。
他的心底泛着扭曲的快意。
他知道,这个孩子的精神早就被自己锁住了,偶尔的反抗与挣扎也不过是无望的尝试,终究毫无用处。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上的阴云似乎更厚了些,养父和林涉在公墓中呆了大半个上午,这才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突然,林涉听到身后一个声音,
“林文业?”
林涉下意识回头,如果他记得没错,养父的全名好像就是林文业。
养父同样回头,两人身后,一个长相美艳的女人正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们,手中还捧着一束花,林涉不认识这个女人,不过养父似乎认识,
看养父的模样还有些惊讶,“裴渺渺,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美艳女人将花放在养母墓前,转过头没有看养父,却先打量着林涉,感叹道,
“还孩子就是当年文眉姐收养的那个孩子吧,我这才出国十年,都长这么大了。”
看林涉还有些茫然的模样,女人笑了一下,“我和你母亲生前关系不错,小时候我还给过你压岁钱呢,叫我裴姨就行。”
“裴姨。”林涉乖巧的喊道。
女人裴渺渺眼中出现一丝追忆,感慨万千,“如果文眉姐看到这孩子已经长这么大了,一定会很欣慰,很自豪。”
“所以我每年都会带林涉过来看看她。”养父怅然回首养母墓碑,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你不是出国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裴渺渺似笑非笑,睨着养父,“我是出国去了又不是修仙去了,为什么不能回来。”
养父一顿,苦笑,“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我看你倒是变了不少。”裴渺渺气势高傲,居高临下的俯视男人,冷艳勾唇,“现在倒是更像人了不少。”
养父被噎了一下神情却没什么变化,只是苦笑之色更浓了一些,好像对裴渺渺的话毫不在意,“怎么样,这么久没见,要不要找个地方喝杯咖啡,叙叙旧?”
可养父的声音越是温柔,林涉的心里就越是发冷,控制不住的想要发抖,
他知道,养父现在积攒的怒火一定会想办法发在自己身上。
长相美颜气质高傲的裴渺渺戴上墨镜,“喝一杯就不用了,我们也不太熟,”视线轻飘飘从养父身上滑过的视线落在林涉身上时女人愣了一下。
她注意到林涉明显的异状。
看起来年龄不大的少年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裴渺渺迟疑的指着林涉,“你没事吧?”
养父看见林涉这不争气的样子神色阴沉了一瞬,下一瞬又很快恢复过来,担心的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