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医术不精写错了,还是存了害人之心故意写上去的,可不要说错了!”
“年纪不大心肠歹毒!”
“那些人家里都是有妻有子,给个说法!”
邵昭转过身去白着脸,目光却很坚定,说:“字虽然是我的,但是这个药方真的不是我写的!”
“字是你的,谁还能偷了你的字栽赃你不成!害人本来就可恶,你还敢狡辩!”
“修士也是人,你修道修去狗肚子里了,还是说你原本就是邪修,杀人修行!”
“对,她是杀人修行,邪修啊邪修啊!”
邵昭站在上面和他们辩驳,可一个人的声音是那么小,在那些口水横飞里瞬间就被淹没过去。
没人听她辩白。
就在这时,她又听见旁边医宗的弟子也在窸窸窣窣谈论。
“她好像说过师承万炉宗那位骨长老。”
“杀人炼药尸的骨长老,那本来就是半身入魔的人啊,教出来的弟子能有多正常。”
“可惜了,先前看着,她确实是个厉害的医者,现在……啧,毒修还差不多。”
邵昭只觉得全身都如坠冰窖。
她是杀过人,当一声杀人犯一点也没错。可她从没杀过无辜的人。
骨长老也好,她也好,她们杀的是罪恶滔天的犯人,那些人该死,但除去那些人以外,哪怕是没那么坏的人,她也放过了。
她一心一意近乎把自己全力都掏了出来,想要救他们,免他们所受病痛的折磨,已经竭尽全力到不能再尽力了。
可局面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不是我……”她一遍一遍地解释,向左右的医宗弟子,向下面的众人,口干舌燥也还是一样无人听她。
“凶手!”
“杀人犯!”
“邪修!”
每一个词都打在她身上,盖去了她原本的荣耀光彩。
造人艰难,但毁人容易。
仙门大比,天才器修,医道高明。她走到现在才搭建起来的声名,就在这顷刻间被轻而易举抹去了。
邵昭闭眼,在看不见的一片漆黑里,反复告诉自己要冷静。
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张药方是谁写的?
谁能写出她的字迹?
谁知道七星伴月和其他药性冲突?
到底,谁想害她?!
她的脑海中还没有定数,迎面忽然有划破气流的风声。
还未睁眼,她被桃枝香裹住。
莫兰行拂袖打开不知哪处丢来的药碗,把邵昭护在怀里,以自己的背面对下面众人。
药汁不可避免的洒出了一些,浸湿了他的衣袖一角。
今天他穿了浅色衣裳,药汁很快在上面晕开一片,很是显眼。
邵昭把那块拉过去攥在手心,也不看他,只是两手对着那块污渍揉了揉,小声说:“你的衣服脏了。”
莫兰行揽着她肩背的手紧了紧,轻声道:“不及你重要。”
手的动作停了下来,邵昭的额头轻轻抵在他胸口,乌发垂下掩着脸庞,在终于奉宗主召令赶来的内宗弟子压制呵令的混乱之中,咬着下唇,双肩因为极力忍耐而轻微颤抖。
莫兰行爱怜地摸摸她的鬓发,把手放在了她的双耳处,为她隔绝了那些谩骂和尖叫哭嚎。
这一切都乱了。
死去的人躺在那里,藏都藏不起来,没人能挡得住民众对邵昭的愤怒,哪怕也有许多人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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