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饰的姑娘们赤脚跳舞,一个一个的圈带着浓郁的花香奔赴每人眼前,纤细的天鹅臂从中伸出来拉着要拉着他们。
这些都是花市里的艺人,时常拉着路过的人一起跳并没有恶意,被迷得五迷三道的师弟师妹毫无抵抗力就这样被拉去共舞。
而邵昭则灵活地躲过向自己伸来的手臂,朝那位起舞的姑娘笑笑,随即溜进了人群里。
这样的地方还是要自己来才好,江如秋太过负责任,不会这样让她瞎转悠的。
就逛一小会儿。她想着。
可是花市里给她一种初次来又并非第一次见的感觉。
好像,她以前曾在哪个角落窥探了这里很久似的。
踏入热闹的人群里,她听见心底传出一声喟叹,欣喜感激,几乎跪伏向上天道谢,让她得偿所愿的满足。
今日她的心性幼化了不少,原本对那些逗小孩子的玩意儿并没有兴趣,可今天无论视线放在哪处,心底都有一个声音在释放欲求。
于是她就买了。
插在头上的纸蝴蝶也好,两面可用的鼓面锤也好,成套的孔雀银饰也好,她都买了下来,甚至穿上了南境的服装。
站在铜镜前时,看着镜子里发丝被银制头饰收拢,两边耳坠是仰颈的蓝孔雀,身上换了轻薄的短广袖,裙摆下光着腿,动一动银光闪烁。
活脱脱就是一个南境生长的姑娘。
她回过神来,越看铜镜里的自己越发陌生。
除了一双眼睛以外,其余五官好像变了个样,是一个小女孩终于穿上自己想穿的衣裳,如释重负的样子。
邵昭晃晃脑袋,再看时,又恢复了正常。
逛累了吧。她安慰自己。
既然穿都穿了,那就没有换下来的道理了,她就这样走进人群里,时不时也学跳舞的那些姑娘转两个圈,拉着路过的人戏弄一番。
这样一跳,连踩了泥都浑然不觉,等发现时,身边和她跳了一会儿的姑娘好心告诉她可以去附近的水畔清洗。
她去到那处,刚坐在岸边鞠了一捧水打在自己脚上,花市的热闹远如天边,让她恍然觉得,自己应该就是在这里,一直一直望着花市的方向。
凉丝丝的清水在指缝间淌下,顺着她撩起来的裙摆下沿着白皙匀称的小腿往下走。
身前不远有人站定了,语气不确定道:“阿昭?你怎会在这里?”
手里的水一下全部打在脚上,泥水冲开变得斑驳,邵昭抬头也是惊讶地看过去,果然是莫兰行。
他穿了一身白出来,公子如玉,在看见少女的小腿和娇足时赧然地别开眼去。
这画面在哪里见到过。
也是在这水畔边,她的双脚探在水里扑腾打水花。
后来,来了一位漂亮得不似人族的小公子,也是一身白扎着高马尾,见了她露脚立刻脸红背过身去。
“姑娘家的赤足怎可随意给人看去!”
她心里好笑,这时打哪来的少爷,南境习惯就是这样啊。
于是她便说了:“看了露了脚的姑娘又如何?街上那么多赤足,难道公子要都娶回家?”
莫兰行心头猛地一震,不敢相信地看向她。
这番话,她怎会记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