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为什么,自然是这道士让她想起了殷湛。
每一刀都是真情实感,发自内心的想要捅死那个狗男人。
杀了不知几次,邵昭才终于收回手。
每一次画面重置,连同她身上手上的血液也一起重置,才让她看上去一直都是干净的。
“如果要改变什么,我觉得从源头上根治是最好的。”邵昭蹲在鲸鱼搁浅的地点旁,眼见海浪拍来,鲸鱼即将被冲上岸,她眼疾手快抵住鲸鱼的大脑门,用力把它换个方向,当场送回海里。
画面再度重置,她起身耸耸肩:“看来不是。”
“或许是这样?”莫兰行也加入尝试中,在道士和鲛人正式面对面时,指尖一闪,道士的头便和身体分开,鲜血喷出糊了鲛人一脸。
“或者是这样?”邵昭趁道士被拉下水伸手捂死他。
“这样如何?”莫兰行在道士要离开海岸时挥手卸了他的五体。
“这样呢?”在道士要抽剑屠杀鲛人时,邵昭从背后抹他脖子。
“又或是这样?”在鲸鱼踏浪而来淹没道士时,莫兰行顺着水幕遮掩,瞬间把道士切成数块。
死法千奇百怪,是连幻境幕后的人看了都要流泪拍手叫好的程度。
长发女人终于忍不住显现身形,拖住邵昭又要跃跃欲试的手指向海面。
“你们不去水下看看?”
邵昭转头冲她笑:“你终于出来啦?”
长发女人怔愣地看着邵昭,后知后觉明白过来对方一直都是在诱她出来才重复了这么多遍无意义的杀人过程。
“你给我们看到的太少了,我需要你亲口说事情的起始本末。”邵昭反手捉住长发女人的手腕,笑吟吟地看她,“现在,请你告诉我,那时鲛人族被屠戮完完整整分毫不差具体到每根头发丝的真相。”
长发女人:“……”
当年布下这层层机制,未能料到进入幻境的居然是这样两个人,反客为主来逼问她。
“不必担心,只要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就好。”邵昭笑着拉她坐下,托脸开始提问,“第一问,那道士是谁?”
“……不知道。”
“第二问,那道士为什么要杀鲛人族?”
“那道貌岸然的道士,一开始就是奔着鲛人族血肉来西海的!”说起这个,长发女人的情绪激动起来,胸口起伏几次,语气厌恶,“分明就是为了滋养自己,还说什么深情!”
“好。第三问,与道士相识的那只鲛人,不是你吧?”邵昭好奇地探头过去想看她的脸,“你是首领中的哪一位呢?”
长发女人顿住,别开脸不看她。
莫兰行盯着长发女人的手臂,又转眼看幻境里那只鲛人,淡声道:“身形相似,但骨骼不同,恐怕是年龄较小些的那位。”
“我也这么认为。”邵昭赞同道,伸手轻轻撩开女人的额前长发,和那双湛蓝色的眼瞳对视,“二首领,想知道为什么我现在会毫不顾忌抓着你吗?”
这正是女人疑惑的地方,她不解地看过来。
邵昭轻柔地摸摸她的脸,温声说:“因为没有怨恨啊。你的幻境,还有你的眼睛里,我看不见一点怨气。”
幻境由操作者的心境而生。在这位二首领的幻境里,除了幻象的血腥画面以外,碧水蓝天,金光灿烂,无不是美好的。这是属于二首领心中对四百年前鲛人族栖息地的渴望。
“二首领,你恨你的族人惨遭杀害,但恐怕你更厌弃的是那位招来灾祸带来灭亡的大首领?”
二首领被她说中心中真实的想法,身形僵硬,抿唇抓着身旁的沙子,硌得手疼了才松手咬牙说:“这一切,难道不该怪姐姐吗?”
她看向岸上搁浅的巨鲸,语气带了埋怨:“族人被杀,尸骸被带走无法在西海安眠,连我也要困在海底等待机会,归根结底,难道不该是姐姐爱上了那个人类的罪过?”
“我知道的,你们人族都喜欢用爱意无罪为人开脱,但你们两个,别想对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