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另一边邵昭面无表情拎着两人回到龙宫里,翘腿坐在位置上,余下两人自觉地跪坐在地板上,低头一副认错的模样。
龙衔珠在邵昭殿里得了衣裳变回人身,跪在地板上眼睛红通通像只受尽委屈的小兔子。
邵昭捏捏眉心,把她拉起来扶在座位上坐着。
白金银见状也要起来找位子坐,却被邵昭一巴掌拍下去,无情地指着他的额头说:“你给我老老实实在这里思过。”
他自知理亏,也不敢争辩,乖巧地垂头盯着地缝,半点声都不敢出。
龙衔珠手里还捏着白金银临时给她做的牡丹,心里知道今天的事情起因都在自己身上,坐不住要起身解释:“邵姐姐,对不起都怪我,是我求小白带我上去……”
不等她说完,邵昭摇头止住她的话。
“殿下不必觉得是自己的错,错不在你,而是那个对你们毫不留情挥剑的人。”
龙衔珠被她说得一震,脑中不受控制地浮现殷湛冷酷地说要杀了她的神情。
三十年前的那个少年,当真一点也不记得她,甚至明明听了知道她是龙族公主,也没有浇灭杀意。
父王说的没错,三十年果真能让一个人类变化许多。
龙衔珠现在的状态差得让人很容易就能看出端倪,邵昭请她去自己房里休息,调整好了再回。
等龙衔珠的气息从殿里消失了,邵昭才在白金银的跟前坐下,和他面对面。
白金银不敢看她,嘟囔着说:“邵哥,你要骂就骂吧,我别无所求,只求骂快些。”
邵昭平静地看着他,抬起手伸向他的头顶。
糟糕,她要打人了!
白金银下意识闭紧双眼,等待来自邵昭爱的暴打。
但手只是轻轻地落在他的头顶,安抚地摸摸。邵昭无奈地长叹道:“你这次做得很好,我很意外。”
白金银睁开眼,不敢相信小心翼翼地抬眼偷看她,“你夸我?”
“临危不乱,居然能在殷湛剑下撑这么久,撑到我赶到那里,是该夸。”邵昭手下忽然变了方向,狠狠地捏他腮帮子,“但我也很生气。”
白金银腮帮子疼,但心里反而放心了。生他气就好,不生气反而让人提心吊胆的。
他有些口齿不清地说:“对、对不起,我下次一定不带她出去了。”
“我不是生这个气。我气你怎么没有第一时间捏碎玉珏给我报信?”邵昭越说越来气,手下劲随着火气变大,“要不是我最近时常上岸来调查偶然间发现,你们就死在他手里了!”
白金银扁嘴道:“那个时候情况危急,我想到了,但是没有手啊。”
“不能再犯。”
“我不犯了。”
“我不信你,你跟我拉钩。”
拉了钩盖了章,邵昭却没有抽开手。
她放轻了声音说:“白少爷,她是公主,我不能责备她,也没有理由去怪她,你明不明白?”
白金银低低地“嗯”了一声:“我爹教过我,教是要对自己家孩子教。我能明白。”
邵昭笑笑,才终于恢复了平时的样子,眯眼和他开玩笑:“哎呀我们白少爷真懂事啊,为父可真是太欣慰了。”
她这样说,白金银这下完全放松下来,呼出因为紧张过度憋在胸腔里的长气。
邵昭面上虽然一如往常懒懒地笑着,心中郁结却越来越深。
被殷湛斩杀的那具龙尸被她带了回来,放在龙王眼前时,能感觉到龙王的怒气骤然飙升!
“莫非,就是那姓殷的混账做的这些事?”他压制着怒气说。
邵昭摇头,给他看龙尸上的基础刀口,“尸体上的剑伤和前面四具有有相似之处,但总归还是有差别。”
“贵人的意思是?”
邵昭双手背在身后,正色道:“有个问题,殷湛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