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好兄弟之间没有秘密,邵昭大大方方地把去地下买情报这件事告诉白金银。
莫兰生以为这事无论放在谁身上都要心生不悦拍案而起绝交三天的,但是──
不想白金银一听后,露出比他们还要八卦好奇的表情,叫着赶紧掏出来看看查出了什么。
你为什么会这么兴奋?
“自小我爹就不让我知道太多关于家里的事,总说长大了就告诉我。现在还有这等好事,早知道我先前也这么干了!”
莫兰生看他一脸悔恨不甘地说这些话,彻底麻了。
他怎么就忘了呢,这兄弟一直都是个大聪明。
邵昭掏出琥珀放在掌心,隐隐能看见里面似乎多出一些小字。研究片刻,她将琥珀扣在掌心,翻倒面向地面,小字竟然透过琥珀投射在地上,每个字都清晰无比。
密密麻麻书写着白家叔伯出生和经历,后面标注着,白老爷和三个弟弟关系极好,虽在十年前白老爷继任家主,兄弟间也不曾反目,各有志向做着自己愿意做的事。
唯一的矛盾约莫是白夫人。
消息写到这里就断开了,邵昭不满呲牙:“这奸商心太脏了,最重要的地方断文。”
白金银看着最后写着的白夫人,满脸疑惑:“这和我娘有什么关系?”
“那就不知道了,只能等着下一个消息。”邵昭又把琥珀揣回囊中,小声骂这算什么秘密。
当务之急还是白老爷的治病方案,邵昭又拿起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不停写出各种药材配换,分析药性融合。
“啊。”白金银突然拍脑袋叫道。
声音乍起吓得全神贯注的邵昭手指轻颤,笔下歪了几分,她抬眼幽幽地注视他。
白金银抱歉地笑笑:“我刚刚想起来一件事,几年前好像我娘和三叔吵过一架来着。”
有八卦听,邵昭立马放下笔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趴在丹炉上的莫兰生也将脸露了一半出来看他。
“应该是四年前?那年三叔说了门亲,我娘作为长嫂去相看,本来看得好好的,结果回来就大骂三叔不知羞耻,三叔一声不吭被我娘骂着,从那以后没再说起亲事,也没再和我爹我娘说过话。”
身为长嫂帮忙相看媳妇却大骂小叔子不知羞耻?这后面的内情就有点引人遐想了。
“白三爷先前是什么样的?”她问。
白金银点着额头闭眼仔细回想:“三叔他……从前并不像现在这样,从前他常微笑,是叔叔里最温和的,又好穿白衣,听说年轻时城里有名的白衣公子,现在,变得古怪了许多。”
“还有我娘,我娘也是四年前变得古怪的。”不知联想起了什么,他叹口气,“我十岁前记得,我娘是个十分精明能干的人,和我奶奶、曾祖奶奶一样,她们都是白府背后的第二个家主,可是四年前,我娘突然卸下外面商铺,要专心打理白府。”
“这倒没什么,我觉得大约是娘太累了,只管着家里也挺好。但她性情却慢慢变了,原本她是不该干涉叔叔们的,但是她不仅大骂了三叔搅了他的婚事,还总说二叔,四叔也因为不愿受她管束跑去外地做生意。”
“最近也是,越发奇怪了。”
白金银叹息着担忧是不是白夫人也得了什么病,莫兰生同情地拍拍肩以示安慰。
而邵昭的脸色越变越诡异。
这不就是女强人突然转变成小作精的既视感吗?
白夫人居然是这样的?
但仔细回想着,确实是连外人都能发觉得怪异,送白金银回府那天见到的白夫人和七天后再见到的白夫人完全是两种气质,而这几日再见到的,又更像另一种。
她有个大胆的猜测:“你家里不会是闹鬼吧,附在了你娘身上夺舍了。”
白金银果断否认:“不可能。”他指着房顶说:“我家好几代前开始发家的时候就求了灵符贴得到处都是,连瓦片上都贴着。看见我家上方一直萦绕的金气没有,数十年前一位大能路过时感叹过,这是福泽数百年都不多的大富大贵之家。妖魔不可能藏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