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靠着那枚信物一路寻到永清城,也在那里,我第一次见到父亲。”
“那日是永清城山海阙游行祈福之日,父亲他…不是普通人,娘亲在那一刻就明白,我们这样低贱的身份,连出现在他眼前的资格都没有。”
如画的楼宇之畔,天高云淡,琉璃玉的人高高端坐在游行的神轿上。
女子欢喜地带着女儿前来沾福,却在看清神轿上的人之后,泪流满面。仅一眼,怀着希冀咽下多年风霜的她便知,
鸿沟不可越。
“第二日,娘亲便带着我离开了。”
说起这些事,怜儿口吻没有丝毫的怨恨。她娘亲把她教得很好,明事理,识大体。
许鹤卿冷静地问:“他是谁?”
怜儿却用着敬慕的语气说:“父亲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很受当地百姓爱戴。怜儿能有这样的父亲,是怜儿的福气。”
许鹤卿踉跄地起身,不再能听见怜儿在说什么,他失魂落魄地拉着谢惊澜回去。
谢惊澜怀着妒意问他为什么对那个女子这么上心,许鹤卿望着江水上,有惊飞的鸿雁,飞快的掠过水面。
他靠在谢惊澜怀中,说:“她很像一个人。”
“像谁?”
许鹤卿抬头望进谢惊澜的眼中,最终还是没说出只言片语。
多日后,许鹤卿提出想去永清城一趟。谢惊澜阴晴不定地说:“师尊想找到那个人?”
许鹤卿不可否认。
“师尊对一个陌生人都能如此上心,为什么不能分一点点给徒儿?”
许鹤卿答不上话。
“为什么?”
许鹤卿想抬手摸摸他脑袋,却无力抬起来,他望着虚空,好似透过漂浮的尘埃在望一个个交错闪灭的场景。
“谢惊澜,别再问了。”
谢惊澜瞳色极黑,仿若一滴浓墨晕染开来,散至整个眼眸。
许鹤卿忽然怔神一般,转身抱住谢惊澜。谢惊澜抬手轻扣许鹤卿的肩膀,“师尊,叫我澜儿。”
“澜儿…”
谢惊澜已经记不清他这般可笑的做法已做了多少次,只是每当师尊唤他一声澜儿,他便能再自欺欺人下去。
师尊心里是有他的。
许鹤卿只是觉得自己失神一秒,谢惊澜就高高兴兴地答应下来,且很快带他到了永清城。
只是他没想到,在永清城中,他竟能见到熟人——薛华。
彼时他正在街边上与卖糖糕的小贩子打听山海阙。
其实在云岚宗那些年他就曾听过山海阙,依稀记得是个修仙大族,放至整个修真界中,也是响当当的名号。
只是他不知道,山海阙在永清城中。
小贩兴致勃勃地说:“公子想问的可是山海阙的小公子扶慧?”
许鹤卿还未反应过来,身旁就有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
“山海有公子,。”
许鹤卿侧头望去,入目的先是一双镶绘雪青边纹的雅白靴子,他想这个人一定很爱干净。
而后是雕刻玄凤图样的剑柄上,缀着一根金丝编就的璎珞流苏。
他的眼神就这么愣住两秒,抬起眼时,薛华就已经伸手递过银钱。“老板,两份莲花糕。”
薛华离开时,颇为惊讶地望着谢惊澜揽在许鹤卿腰间的手,不过也就这么一瞧,他很快就收回视线,消失在熙攘席面中。
许鹤卿不自然地在小贩八卦的眼神中匆匆买下一些糕点,连忙拽着谢惊澜走到无人的巷子中。
谢惊澜气急败坏地就把他往墙上压,胡乱地吻了一通。
许鹤卿艰难地喘着气,却也不反抗,他知道要是在这个节骨点上,如果他表现出一丝反抗之意,谢惊澜更会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