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鹤卿后知后觉地摸着他透出胭脂色的骨,“这是什么?”
谢惊澜捧住他的手,头埋进许鹤卿胸膛,似乎是不敢看他的眼睛。“说了师尊可不许怕,我母亲…是九尾灵狐,我许是半妖。”
许鹤卿倒没什么反应,只是内心哦了一下。
难怪谢惊澜总是这么…
谢惊澜抬起头,眼眸深邃地望着许鹤卿,缱绻着无尽神情。他说:“待这媚骨熟透之后,徒儿抽出来制成天邪赠予师尊。”
许鹤卿不说话,谢惊澜能说这样的话,就代表他没有拒绝的余地。
他只期盼,这一天慢点来。
许鹤卿放弃了神经病一样的养育花苗的行为,但除了睡觉和与谢惊澜上床以外,他无所事事。
于是他在一日不经意地提到那年花朝节,他们前去白诏镇的事。
谢惊澜只是笑笑,跟许鹤卿汇报云岚宗近日动向。
许鹤卿心中便有了底,他知道,终其一生,他都不会有走出这个山头的机会。
他已经做好了这样的打算,可没过多久,谢惊澜竟拿着帷帽戴在他头上,意外地把他带到繁华的人间。
“徒儿很想把师尊一辈子牢牢困在徒儿身下,但徒儿更想师尊高兴一点。”
谢惊澜大张旗鼓地牵着他的手漫步在人群中,丝毫不顾及路人对他们的异样眼神。
路过茶馆,听到里面有说书的,许鹤卿顿下脚步。
“十年前魔尊无故消失,魔界分崩离析。外界皆传,魔尊消失乃是人为,他消失是为了酝酿更大的阴谋!”
十年了么?
他竟然在湘雅山呆了十年。
谢惊澜意欲拉他进茶馆中,许鹤卿没动半分,说:“我们去别处看看吧。”
街巷繁华,到处张灯结彩,许鹤卿路过卖灯笼的,便想到谢惊澜那盏花灯。
“你的…剑呢?”许鹤卿本想说灯,话临倒口又改成剑。
从魔界到现在,许鹤卿都没再见过那把剑,那盏灯。谢惊澜很少用武器,他只着一身玄袍,再无其他。即便用剑,也是一把魔剑。
谢惊澜犹豫一下,软声委屈道:“徒儿…没有保管好师尊赠的剑,它碎了,徒儿想补的…补不好…”
许鹤卿转过头,望向那熟悉至极的面摊,他叉开话题,“吃碗面吧。”
小贩连忙招呼他们,下面捞面,撒绿葱,浇上红油,灌上白汤,正好二两小面。
或许是天意,谢惊澜竟然带他来到了这里,叫他吃上这碗面。
“来勒客官,请慢用。”
许鹤卿恰动筷,身后便传来一阵叫骂。他扭头看去,一尖瘦的男子拽着女子不断打骂,女子发髻被打散,脸颊红肿,耳朵也被扇出了血。
即便这般,她还是紧紧护着身后与她几分相似的女孩,跪在男人膝下哀求道:“怜儿还小,求郎君大发善心,放过她。”
那男人凶狠地唾了一口唾沫,“我瞧得上她是她的福气,你这娘们别不知好歹!”
他说罢又一掌扇去,女子吓得闭上眼睛。想象中的痛楚却没落下,女子睁了眼,只见一身白衣,头戴帷帽的人握住男人的人。
那只手骨节分明,颇为白净,瞧上去不像个有力的,但男人却白了脸色,冷汗直流。
不过一息,便听到咔嚓一声,男人惨叫起来,紧紧叫出一下,就倒地不起。
四周瞧热闹的人慌乱逃离,“杀人了!杀人了!”
女子跌坐在地,抱紧已经吓得说不出话的女孩。
谢惊澜抓起许鹤卿的手,用干净的手帕细细擦拭。“师尊叫我来就好,何故自己动手。”
他余光瞥向地上的女子,透着阴冷。
许鹤卿眼中隐隐含着悲凉,她老了许多,面容已不再年轻,眸子也爬上岁月痕迹。
他想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