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每天早晨跑步起了作用,也许是能吃上肉和鸡蛋了,这段时间,暮烟的脸色越来越红润,再没有病过。
她和姐姐日日都去镇上做生意,梁氏带着暮丰去挖药材,暮家的日子难得的平静了几日。
这日她们从镇上回来,一进胡同就闻见一股炖肉的香味,经过后院的时候,那香味愈发浓烈,就是从后院传出来的。
经过柴门的时候,暮烟忍不住往里看,二奶奶不在院子里,但是西屋的门开着,她应该在屋里。
北屋门口放了个杌凳,他们的奶奶正坐在那里。屋里正有灶烟不断冒出来,炖肉香味就是从那里冒出来的。
一个快五十岁的妇人从屋里出来:“娘,烟落得差不多了,进屋吧!”
她叫老太婆娘,那是她的女儿,也就是暮烟他们的姑姑。
暮玲的脸色阴沉,口气也比往日阴冷:“烟儿,快回家。”
不能看别人吃东西,更不能去讨嘴,这是梁氏对她们的家教。可这是他们的亲奶奶啊!为什么暮玲的反应更大。
走到自家门口,正遇到对门的张婶子,张婶子笑着朝暮烟道:“烟儿,你奶奶炖肉呢!你咋不去吃?”
暮玲抢着答道:“我们家不缺肉吃。”说完又叫暮烟去开门,张婶子也就回了家。
梁氏不在,暮丰正在槐树下弄药材,不过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将笸箩里的药材乱翻一通。
见她们回来,暮丰脸上一喜,站起来问道:“买啥了?”
暮玲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咱娘又没交代,敢买啥,上回买那点猪皮猪油都叫她说作祸呢!”
知道他是闻见了炖肉味儿,想吃肉,暮玲道:“今日咱们也开荤,吃全白面的面条,用猪油和鸡蛋炸酱和面吃。”
上次买回来那点猪油,油渣包了饺子,猪油也舍不得日日都吃,偶尔才放一点。
暮玲舀了白面开始和面,暮烟去院墙边摘了几根豆角,用水焯了当菜码。
梁氏一进门就闻到扑鼻的炸酱香味,后院的肉香她自然也闻见了,所以这次并没有怨言,反倒说:“该等我回来再炸酱,就你那个手艺,糟践东西了。”
一年难得吃上两回捞面,暮丰吃了两大碗,直到打饱嗝才停下,连暮烟都吃了大半碗。最后暮玲和梁氏每人只吃到半碗,又各自拿了半个饽饽,蘸着炸酱吃了,最后又喝了半碗面汤,勉强喂饱肚子。
虽然吃饱了,可暮丰还是心有不甘:“啥也不干的人吃肉,见天干活的人肉汤都没有,凭啥?”
暮玲掩口笑道:“你说你自己呢吧!干的最少吃的最多。”
暮丰白了她一眼:“我说后院那个。”
“人家养了个好儿子呀!儿子给钱,闺女吃肉,咱家将来会不会是这样?日后我们回娘家的时候,能有肉吃吗?”
暮丰知道说不过她,打着饱嗝回了屋,梁氏还不忘叮嘱:“刚吃饱不能躺着。”
回了屋暮烟问了暮玲才知道,原来今日是中元节,他们大姑是回来给爷爷烧纸的。除了中元,还有清明和祭日,这些都是后院炖肉的日子。
自从有了师父那些书,暮烟的日子又好过了许多,一有空她便拿出来看,再将师父整理的故事稍加修改讲出来。
其实说书这件事,对她来说真的是件乐事,是个消遣。若是没有这件事,梁氏又心疼灯油,天一黑就只能睡觉,哪里有那么多觉好睡。
暮烟翻了会儿书便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姐姐和娘正在院子里洗麦子。
这几天,家里那点白面已经没剩下多少了,要抓紧磨新的。
母女二人用大木盆将麦子洗了好几遍,捞到筛子里空干了水,然后在地上铺了席子,将洗过的麦子摊开晾着。梁氏一刻不敢离开地眼巴巴盯着,生怕鸡来祸害。
见暮烟起来了,这看鸡的活儿便让她来做了。暮烟便拿着书,搬个小板凳坐在就近的房阴里,手里拿根小木棍。只要有鸡一靠近,便用小棍驱赶。
还好天气热,洗过的麦子半天就晾得差不多快干了。不能惹了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