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伊始,中国对外界透露出不同寻常的讯息,如
“有心要对Y南加以制裁”
“目前正在考虑,为了惩罚侵略者,冒某种危险也要采取行动。”
“我们中国人说话是算数的。”
……
三十多万大军集结在边境地区严阵以待,只等一声令下。
大战在即,侦察连的任务越来越频繁。各个排轮流出击,深入敌后以获取各种情报。
李大勇迷迷糊糊的一宿都没睡踏实,天还没大亮,他就起床走向帐篷外的一处高地。高地上有两名岗哨,听到响动立刻端起枪喝问:“口令?”
“春雨。”李大勇走上前问:“他们回来没有?”
“还没有。”
大勇紧皱着眉头向远处眺望,青青的群山在薄雾的笼罩下时隐时现,透着一股神秘。
昨天晚上三个排各抽一个班分三个方向去摸排情况,一排是由副排长带领二班执行任务,至今未归。难道碰上难啃的骨头?他不敢往下细想,坐在一块山石上,掏出小册子叽里呱啦地念。站岗的战士问:“排长,你念什么呢?”
“化学公式,高考时用。”
那战士笑道:“咱们现在是在打仗,背那个有什么用。”
李大勇合上册子叹口气,这场战争完全打乱了他的规划。
另一名哨兵突然叫道:“快看,快看,他们回来了。”
大勇把册子往口袋里一塞,迅速跑下高地,回来的是二排长和他所带的班。
二排长一脸的悲愤,对迎上来的李大勇说:“孙二狗牺牲了。”
孙二狗是A徽农村人,为人忠厚老实,又喜欢帮助人,在连里人际关系不错。
李大勇忙问:“怎么回事?”
二排长回转身,恶狠狠地盯着他们抓来的俘虏。那名俘虏看上去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他怒睁双眼,狂野地大喊:“Gⅰe^t to^ⅰ,Gⅰe^t to^ⅰ……”
这时连里战士大多数已经知道孙二狗牺牲的消息,纷纷围过来。十几位A徽籍战士将烈士遗体放在白床单上,清理他身上的血污。
好几个人都哽咽成声,一名战士对大家哭诉昨晚的经过:“我们在回来的时候被一处暗堡敌人发现,他们用机枪封锁住路,我和孙二狗用手榴弹把机枪炸哑,端掉了地堡,二狗看这家伙小才没杀他。谁想到他身上还带着刀,捅到二狗要害。”
“为什么当时不杀了他?”杨希辰瞪着血红的眼大声嘶吼,他和二狗是一个县的老乡。嚯地站起身扑到Y南兵前,双手掐住他的脖子,几名战士连忙把他拉开。
正在这时,连长带着翻译过来,他威严地大吼一声:“住手!”
那Y南兵一边干呕一边仍在嘶喊:“Gⅰe^t to^ⅰ……Gⅰe^t to^ⅰ……”
任志安问翻译:“他说什么?”
“杀死我。”
任志安从鼻孔里恨恨地哼一声,翻翻烈士口袋,摸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欠卫冰十元,欠杨希辰十元……纸条的背后有一行字:如果我牺牲,从我的抚慰金里把这些同志的钱还上,剩下的寄给我妈。
杨希辰哭道:“二狗家很穷,家里弟妹小,发的那点津贴全寄回了家,没想到他还惦记这事。”
任志安热泪盈眶,对通讯员说:“把我那套军装拿来,让我们的英雄穿上新衣走。”
他轻轻抚摸二狗冰冷的脸,哽咽道:“兄弟,一路走好!”
嚯地站起身,对身边的战士吼道:“擦干你们的眼泪,血债要用血来还。到战场上去,用敌人的头颅来祭奠我们的死难英雄。”
战士们群情激昂、热血沸腾,振臂高呼:“报仇!报仇!”
这一刻,年轻的战士体会到死亡离他们是如此之近,但他们却没有一个人害怕退缩,有的是冲天的豪气和为战友复仇的坚强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