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慢慢走到窗边。
小王一听这柔声细语,骨头都酥去半截,暗喜:有门!嬉笑道:“我这不是同情妹妹可怜嘛,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建平进了大学哪还会回来,他又不是傻子,外面的金枝玉叶多的是,还不得攀个高枝奔自己的前程。你呀,该乐的时候就要乐,莫憋屈自己。再说咱俩偷着好也没人会知道,他回来你们还是夫妻,他不回来你也不会空虚寂寞。”
他说了半天,房里却没有一点动静,又咬咬牙说:“哥早就喜欢上你,虽不能堂堂正正做你男人,但可以做你坚强的后盾。你累了可以在我怀中歇息,伤心了可以在我肩膀上哭泣,受气了可以拿我撒撒气。而且我每月的工资都给你养家。哦,哥身上还有十块钱,你把窗户开开,我拿给你。”
心想这世上哪有不爱财的女人。果然,房里传来细妹子喜悦的声音:“真的呀!我正缺钱用呢,你要说话算数哟。”
插销响动,窗户从里向外推开。小王捏着十元钱从铁窗棂中递过去,色色地说:“好妹子,你把门打开。”
“你个泼皮,竟敢来撩拔姑奶奶,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罗细妹厉声叫骂,猛地一剪子扎下去,顿将他手掌的厚肉处扎个窟窿。
小王鬼叫一声,捂着手掌连滚带爬地逃出大院。
细妹子从窗子中见他已经逃走,这才操起一根扁担从房里出来。看地上还有那家伙掉的十元钱,不要白不要,捡起来往兜里一塞。
这一闹,她更睡不着。也不管是几点,拿着手电,提着扁担,高一脚低一脚地去敲王大胆的门,急促地喊:“王场长,王大胆……”
王大胆刚给他老婆交完公粮,那余韵还没过去。听到喊声以为出了事,慌慌张张地和老婆穿衣起来。
细妹子哭道:“建平好几天都没来信,他肯定是病了,我得去陪他。”
她没说小王撩拔她的事,一是自己扎伤他又得他十块钱,这笔买卖做的还行。二来她也不愿意让人知道,免得疯言疯语乱传。
王大胆哭笑不得,心道这才几天的功夫,那信就是在路上走也得两三天吧。看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又不忍心骂。搓着手直叹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倒是刘秀娟明白细妹子心思,知道那思念的苦处。当初王大胆在部队,自己又何尝不是牵肠挂肚。好在身边有孩子陪伴,自己才能度过那段难熬的时光。她安慰道:“别哭,别哭。我大兄弟说不定早就给你写了信,只是信还在路上。”
她和建平都姓刘,平常以姐弟相称。
细妹子摇着头哭:“我刚才梦到他病了,要我去陪他,我明天就走。”
王大胆瞪着眼道:“这哪跟哪啊,就是要走也得过一天。没有总场的介绍信和证明,你就是去了也待不住。”
细妹子抹着眼睛问:“我是他老婆,还要什么证明?”
“我知道你是他老婆,可BJ人知道吗?要不你揣上结婚证也行。”
细妹子顿矮半截,小声道:“还没打。”
“就是说嘛。”王大胆摸出一根烟吸上,劝道:“你再等几天,说不定建平就会来信。凭他那体格,哪那么容易得病。”
罗细妹直摇头:“我一天都等不了,再等下去就是不死也得疯。”
刘秀娟见她人都瘦了一圈,又说的可怜,顿时心生恻隐,搂着细妹子肩膀对自己丈夫说:“你就做点好事,这么下去恐怕真要得病。”
王大胆耳根子软,一向对老婆言听计从。他沉默一会儿说:“我来想想办法,对外头就说去看病。你不是一年多没怀上嘛,就说建平在BJ找了位老中医,先堵住大家的嘴。不过明天还是不能走,起码上午不能走,证明和介绍信一定得带上,否则寸步难行。”
细妹子连连点头:“那我下午走。”
刘秀娟道:“你这个丫头,性子真急,多待一天建平也不会飞掉。”
“下午就下午吧。唉……我都不知道这是在帮你还是在害你。”王大胆吸口烟说:“外面可不比咱们农场,你一个农村丫头,从没出过远门,凡事都要小心。钱和粮票要分开来放,大钱缝到衣服里。碰到年轻的后生搭讪别去理,走路要赶人多的地方,遇上事就喊。问个路什么的就去找民警,找不到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