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主位交椅上,掌托茶碗,轻轻抿了口茶水,宁静淡然。
千鹤一撩道袍,跨步入堂:“师兄,还是没秦尧消息吗?”
“嗒。”
九叔将茶碗放在桌案上,摇头道:“师弟,我早先就给你说过了,就算你等到他来也没什么意义,他是不会跟你回山参加庆祝的。”
“他跟不跟我回去,是他的事情,可如果我连他的面都没见到,就自己回去了,掌门一定不会放过我。”千鹤苦笑道。
“不会的!”九叔肯定道:“只要你将我的话转述给掌门,他会理解你的。”
千鹤迟疑片刻:“反正他也没给我规定最晚期限,先这样等着罢。严格按照他老人家的指示来做,就算最终没什么结果,他也不能惩罚我不是……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
九叔哑然失笑。
傍晚。
秦尧带着二美回到义庄外,许是近家情浓,念英满面笑容,小孩子似的冲进院子里,兴奋地喊道:“九叔,九叔,我们回来啦!”
在她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开了这方世界。刘大龙和米琪莲尽管都对她很好,却无法在她脑海中勾勒出如父如母的形象。
跟着秦尧“私奔”来到义庄后,九叔就是拿她当儿媳妇看的,时间久了,念英便在九叔身上体会到了什么是父爱。
这种情感未必比刘大龙更亲,却终究是让她在这里立下了根。
若无这份父女之情做羁绊,这里很难说能令她产生“家”的感情,更难说能将她留在此处。
毕竟,秦尧哪怕是回来了,活动主场亦是府城。
“秦师侄。”听到念英的声音后,九叔还未来得及走出大堂,千鹤便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身姿矫健的疾冲至大门口。
“师叔。”秦尧行礼。
“拜见千鹤道长。”念英跟着拱手。
阿藜冲着千鹤微微一笑,并未施礼。
有一说一,她的礼,千鹤扛不住。
“你回来就好了。”千鹤笑容满面,露出一满口白牙:“师侄,赶紧随我回茅山吧?”
秦尧眯起眼眸,神色忽然凝重起来:“师叔,恐怕不行。这次出门,我与人斗法,伤了元气,需要闭关好好疗养一下,您也不想看到我小伤变大伤,大伤变重伤,重伤变绝症吧?”
千鹤笑容一僵,霎时间瞠目结舌。
这话说的,怎么有种他逼着对方去死的味道?
“玩的开心吗?”这时,九叔负手而出,看都没看秦尧一眼,笑着向念英问道。
“开心啊。”念英狠狠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下次如果有机会的话,咱们一家人一起去呀。”
“好,好。”九叔呵呵一笑,转目望向阿藜:“阿藜姑娘,多谢你护持了他们一路。”
“不必谢了,林……九叔。”阿藜微微一笑,伸手拉起秦尧的一只大手,十指相扣。
九叔:“……”
就挺突然的。
他记得很清楚,彼时第二次庆祝大会结束之际,秦尧的态度还很坚决,一副牛不肯喝水的模样。
结果出了趟远门回来,心态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师兄,当前重点应该是秦尧身上的伤吧?”千鹤犹豫再三,到底是不愿就此放弃。
九叔点点头:“念英,阿藜,一路奔波,你们先去休息一下吧。秦尧,跟我入堂来,我给你疗疗伤。”
二美相互对视了一眼,而后携手离去。
九叔带着秦尧迈入正堂,忽然转身望向千鹤:“师弟,你也去忙吧,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千鹤脚步一滞:“好,那我明日再来找你们师徒。”
九叔笑了笑,挥袖间凌空关上堂屋大门,嘴角渐渐敛去笑容:“说说吧,我这夜游神的神位是怎么回事?”
“这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