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张脸,迷的全京城的子弟神魂颠倒,一舞惊艳了多少儿郎的心,一曲南家小调又引来多少京城勋贵子弟的爱慕。多少儿郎掷千金买她回眸一笑,这样一个绝艳的女子,是被晋王以多大的军功才换的她出烟花之地。
想到这,晋王妃又气的脸色有些扭曲,她费尽心思才嫁入晋王府,她和晋王在外面忍受了多少明刀暗箭,她却躲在府中,享受着一切。好在她就要死了。
“你们都下去吧。”王妃对着后面的仆妇们说道。
那婆子似乎心有不甘,还想说什么,却被晋王妃乳母蒲氏一记眼刀退了回去,紧闭着嘴不敢多说什么。
华桐低着头看着云宛央,似乎在求助,她不想出去,小姐如今这幅模样,万一王妃对她做些什么…
云宛央却向她点点头示意她放心。
华桐这才不情不愿的退下。很快屋中就只有她们两个人。
“王妃要与妾说什么。”
晋王妃没有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云氏,你在晋王府中过得好吗?”
云宛央心中疑云顿起,面色不改道颔首道:“王妃仁德,妾过得很好。”
晋王妃见她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心中爽快极了:“你倒是过得好了,你云家满门忠烈,流放的充妓的过得可没你滋润。”
云宛央顿时双手紧握,她祖父云典,当代大儒,当朝首辅位居文臣之首,桃李满天下。她七岁那年,她还是个孩童,亲眼目睹了祖父触柱以示清白,父亲协同家中一百二十三口人誓死守卫云家主祠。
因为在云家发现了密道,里面藏有兵械,更有搜出与敌国将领通信往来的证据。云家这棵大树一夜之间倾倒覆灭。
云家祖训,祠在人在,祠亡人亡。云家主祠不复存在,云家诛九族,未成年的男女流放千里,充教坊司。忠烈的云家娘子,各个在教坊司门前触柱身亡,也要保住云家百年清明。
一代为娼世代为奴,只有她,彼时身怀六甲的母亲狠狠地将她推出云府告诫她,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因为活下去才有希望为云家翻案,所以当堂姐妹一个个死在她面前,她虽害怕却也不愿死,她不怕死,但一世清名的祖父,忠贞不二的父亲,生死相依的母亲,还有她未出世的弟妹,他们的冤屈要向谁讨回来!
云宛央陷入沉思,是啊她都做了什么?刚进教坊司的那几年,她年纪小每天都在练舞练琴,为了保持窈窕的身段,每天食不果腹,饥寒交迫的日日夜夜,她有多想去见父母。这些她都忍受下来了,从什么时候起她慢慢忘记了这些屈辱和恨意?从什么时候起?
晋王!?
云宛央忽的抬起头死死盯着晋王妃。
晋王妃满意的看着她:“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当局者迷,只要旁观者稍加提点,一切都豁然了。”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云宛央的声音有些沙哑。
“什么意思你不是比本宫更清楚吗?”晋王妃理了理衣裙,“没想到,当年以一曲南家小调名扬京城的花魁娘子,也有今日这样的下场,你这嗓子估计再也唱不了小调了吧。”
云宛央眼神晦暗,她知道自己的情况,但现如今最重要的是晋王妃方才所说的是何意思:“王妃若是来看妾笑话的便请回吧!陛下早已下了诏书不可非议云家之事,况且云家出事,你也不过是个十岁出头的孩童。”她想用激将法让晋王妃说出实情。
“本宫以为你会想知道关于云家之事。”
“我以为你不会想告诉我。”云宛央自王妃进来后第一次自称我。
“你真的了解自己的心上人吗?”
她用的是心上人,原来她都知道,原来所有人都知道。所有人都知道她们成婚四载,他们从未同房,所以她才说心上人而非枕边人,没有圆房的夫妻算得上什么夫妻。
云宛央自嘲的笑了笑,这时候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呢?以前多少个夜晚她每夜每夜想不明白的事,今日好像一切都明白了。
“啧啧啧…”见她这幅模样,晋王妃说不出的畅快,“殿下还真是心狠,你精通香料又如何,你以为我的毒会下在你的香料中?”
云宛央看着晋王妃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