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有钱不赚王八蛋。
陈四的眼里都泛上了绿光,将桌上的一锭银子仔细着捧到眼前,“哎呦”一声差点给他的后槽牙硌下来。往前襟上呼噜两下擦净口水,摸着银子上不深不浅的牙印心里都快乐开了花。
老天保佑啊,他刚从牢里出来就让他赚到了银子。
那人看他一幅欣喜模样,嘴角翘起满脸阴笑。哼,一时风光能掀起什么大风浪,笑道最后的才是赢家。
这天一大早,姜妤打老远就看见乌央乌央的一群人把铺子围了个水泄不通交头接耳地讨论着什么,窗口那里竟是一个人都没有。
“哎呦呦,她家这是咋回事,这以后还能来吗?”
“不知道啊,依我看还是再等上一会儿看看到底是咋回事吧。”
一股子忐忑不安的情绪在姜妤的心里弥漫,心好像是漏跳一拍,大夏天的她手心里竟然冒出了冷汗。
周围的人见掌柜过来纷纷给她让道,这些人也在等待着一个合理的解释。
待走近了,姜妤只觉得气血向上翻涌,三只巴掌大的大黑老鼠被人开膛破肚地扔在铺子正门口,甚至连卢翠花前天刚擦过的大门也被人写上了“杀人偿命”四个大字。
死老鼠翻着白眼不见黑眼珠,血从肚子里流出淌到了台阶上,这以场景不禁让人浮想联翩,好在是六月份亮得早,若是趁黑胆小的人看见这东西准得吓出来个好歹。
祁琰阴沉着一张脸,想用手擦去门上的血字,一股腥臭味传来:“姐姐你看。”
是动物的血。而且还未完全干透,是被人趁着天黑四下无人的时候写上去的。
她姜妤一向做事磊落,那些腌臜事她绝对没有碰过。食物的卫生她严格把关,定不可能是东西出的问题。就算是有人出不起银子她也是记上账本让他过些日子手头宽裕了再来还的。
鬼使神差地她看向祁琰,他的眼神坚定也让她更加确定了内心的想法。
是有对家故意给她使绊子。
看着一双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这些都是她的老顾客当然不乏还有一些陌生面孔,他们都在等她给他们一个答案,一个准确的让众人信服的答案。
不慌不忙的开口:“大伙莫慌,是有对家故意挑事。”
“你怎么就知道是对家看你不服气?可有什么证据,大字都明明白白地写上了呢,你怎么就能确定不是你铺子的东西给人药死了呢?”
咄咄逼人,一字一句就是一根根尖刺插在姜妤的肉上,算不上多疼,倒是挺膈应人的。
“你快闭上嘴吧,大家伙都在这铺子里吃过多少了,怎么我就一点事都没有呢!人家掌柜也不傻,这样不是自毁前程吗!”
宛如一颗巨石扔进小河里激起了大风浪,众人信服了几分,有谁放着红火的生意不做没事找事呢?
“哎呦我的儿啊,你可是好狠的心,撇下老娘我一人就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可让我怎么活啊!不如我也跟着你一并去了。”
又是一阵哭天喊地,咕噜噜的车轮上传来,老婆子抹了一把褶子脸上的金豆子,板车的把手哐当一声落了地。她双膝弯曲跪坐在地,脑瓜子直往盖着白布的尸体上撞,挽起的发髻都散了架。
花白的头发垂在脸边,老婆子的脸凶煞可怖,尖细的嗓音就像是是要找人索命的厉鬼:“都是你!你个恶毒的女人,是你害死了我儿!”
真是好一盆脏水往姜妤脸上泼,祁琰哪里舍得他姐姐染得一身脏,力排众议将她护了个严严实实,毫不客气地直接怼回去:“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姐姐害死了人!她是清白的。”
那老婆子越说越来劲,干脆往地上一躺撒气泼来:“大伙都来看看啊,还有没有天理了。一家食肆里的东西吃死人了!”
说着把遮住尸体的白布掀开,躺着的男人脸色铁青,嘴唇发紫。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对着地上指指点点。
这人昨天确实是来过铺子里吃饭的,姜妤记得他。他点菜的时候犹豫了好半天,点了什么又连连摆手说不要了,最后只让上了一盘炒过的花生米和一壶烧酒。
这些都是李婶讲给姜妤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