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们带入室内,领路女子便回去了。
一楼入口有个缓台,不大不小,也不算太高。楼梯连着缓台右侧,从楼梯下去才是一楼的平地。
三人不约而同地都没动,有些被眼前所见惊住。
之前来的时候这里也挂着装饰的缎布,不过大多都是类似粉色这样娇嫩的颜色,有情调,能引起客人的兴趣。
如今全都换成了红布,就是娶亲用的那种,颜色很正。从一楼到三楼,从四周到阁顶,甚至从他们走进来的石梯扶手上都挂着。又多又乱,不像为了装饰,看着很奇怪。
残阳欣赏不来这种风格,“是要办喜事的意思吗?”
“应该吧。”呼延卓尔指指上面,“点的蜡烛都是喜烛。”
这里重新装修过了。桌椅板凳,茶杯酒壶都换了新的,戏台也被修缮过。阁顶多了一个造型别致的巨大烛台,红布笼着烛光,轻轻柔柔地撒下,朦胧暧昧,颇有洞房花烛夜的氛围。
呼延卓尔感叹道,“外面一直在死人,谁会选这个时候成亲?都不嫌晦气的啊。”
残阳耸耸肩,他也不理解。
姜榆一直没说话。
残阳顺着她的目光,“师姐在看什么呢?”
“下面的人。”姜榆直起身子,“觉不觉得他们也不对?”
残阳看了一会儿,道,“都和那位领路的女子一样。”
戏台上的小倌卖力地扭动身段,舞姿轻盈诱惑。客人们一边欣赏着台上的美景,一边左拥右抱,对着怀里的人儿来个嘴对嘴儿。嬉笑,娇嗔,欢闹声交织掺杂,热闹非凡。
乍一看没什么问题。
可再细瞧,无论小倌还是客人,他们的神情和动作都不正常。
死板,僵硬,根本不是发自内心的想做自己在做的事,就像一个被输入指令的机器人,只会按照指令行事。
“怎么全都奇奇怪怪的。”呼延卓尔恶心的不行,“你看那些个,脸那么白,嘴像吃了死孩子似的,竟然还能亲的下去,呕——”
说着弓起身子,捂着胸口做呕吐状。
两人被她逗笑。
姜榆转身下楼,道,“为什么变成这样,只有一个人知道。”
是谁,三人心里都清楚。
刚下了楼梯不到三秒,还未见人,先闻其声,嗓门很大,“呦,三位客官可真是好久没来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三人感觉嬉笑欢闹声停了,所有人都朝他们看。
他们回头瞧,一切如常。
孙妈妈快步走来,裙摆轻飘,笑着行礼,“见过三位客官。”
姜榆虚扶,“孙妈妈不必客气。”
目光十分自然地打量她。
她瘦了很多,不是初见时身材丰腴的样子,瘦的吓人,露出的手腕只有那么细细的一圈。她没化妆,气色很不好,脸颊凹陷,黑眼圈重,头发干枯,像一个减肥过度营养不良的人。
她之前常穿各类粉色的裙子,簪子首饰也大多都是粉的。今日却穿了件正红的长裙,头饰也换成了一样的颜色。
不止她。
姜榆环顾四周。
所有的小倌,穿的都是红色,就连茶杯碗碟这一类,全都是红的。
客套话该说还得说,“孙妈妈近来可好?”
“托客官们的福,一切都好。”
姜榆假作好奇地四处打量,“文渊阁装饰的如此喜庆,莫非是有什么喜事发生?”
“客官说笑了,妾身就是为了迎合客人们的喜好,把这里简单收拾收拾,多点情趣。客人玩的开心,妾身也能赚到钱不是?”
姜榆面无表情地点头。
情趣?
到处挂红布叫情趣,个个大红裙子白脸蛋大红唇,像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