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温热,伴着男人沙哑干涩的声音。
他嗓子很痛,说话很慢,断断续续的。
他说:“抱歉,是本王不好,不该那样与你说话。”
姜榆一愣,忙说,“不是的,是我……”
“没关系,”男人知道她想说什么,双臂将她搂紧了,“本王累了,想睡一会儿,醒了带你去找大夫。阿九乖,不乱跑,待在本王身边,好吗?”
这段话对他来说有些长,他每说几个字就会咳嗽,咳得很厉害。离得这么近,姜榆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鸣颤。
她眼睛发酸。
这个男人,到现在还记挂着她中毒的事。
明明自己病成这样,心心念念的却都是她。
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僵在半空的双手慢慢,慢慢搭上他的后背,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好。”
男人紧皱的眉头松了一点,沉沉闭上眼。
——
临近天明,萧君澈的体温突然升高。
姜榆叫了残阳来,可古代不比现代,高烧不退,除了吃药,没别的办法。
说到吃药,姜榆很犯愁。
萧君澈嗓子的情况很严重,已经到了说话都费劲的程度。之前残阳熬好送来的药,消炎的,治发烧的,治肺部感染的,足足熬了三碗。姜榆一勺一勺的喂,每喝一口,他得歇好一会儿。
一是因为吞咽费力,二是稍不注意就会咳嗽。
咳嗽起来很痛苦,嗓子里针扎火燎,还有些微微发痒。越痒越想用力咳,越咳越难受,扯的全身都痛。
三碗药,除去咳吐的那些,花了一个时辰才吃完。搞得他整个人一身冷汗,虚弱不堪,仿佛像刚死过一遍。
再吃药,又要受折磨。
残阳去熬药了,姜榆怕再烧下去人就傻了,决定给他物理降温。
拿着沾过酒的毛巾,等了等,看他汗消的差不多,掀开被子解衣带。
关于渊王殿下的身体,姜榆看过好多遍了,没感觉,完全没感觉,全程拿毛巾认认真真一遍遍给他擦拭着。
许是毛巾凉,她的手也凉,睡梦中的男人皱了皱眉,却没醒,睡着,任她摆弄。
没感觉归没感觉,不代表别的。
面前躺着的男人有着远超男模的完美身材哎,不那啥,都对不起自己的眼睛。
当然啦,她肯定不会光明正大做坏事,她只会偷偷的,做一点点。
比如擦到腹肌,她就用三根手指抓着毛巾,另外两根手指向外撇。随着擦拭的动作,有意无意地碰到这人腹上的方块。
按了按,硬邦邦的。
滑溜溜,手感超赞。
非常“不嫉妒”地看一眼。
要死了,一个男人皮肤这么好!
还这么白!
人没醒,姜榆就不怕,心安理得地吃着某人的豆腐。
又一次转身去洗毛巾,手腕突然被抓住。
姜榆回头,看见萧君澈的一嘴一张一合,在说什么。
声音小,她听不见,附身低头凑到他嘴边。
这回听见了。
他说:“女流氓。”
姜榆:“……”
哦,原来没睡。
没睡也不怕,姜榆理直气壮,继续给他擦身子,边擦边说,“我女流氓?我要真是女流氓就趁你病把你拐走,衣服一扒,嘁哩喀喳给你办了!”
男人没有回应,闭着眼,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不想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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